好似亘古永恒的铁律,后院中的女子总是逃脱不了勾心斗角,争宠夺爱的命运,无论多精明的男子实则都十分头痛这样的现状,应该说男子垂涎美色,自然后院之中愈多娇花盛放愈发能突显他们的身份地位,只可惜美人一多,自然免不了种种纷争,美人乡英雄冢,却也有几分道理。因而在永城中,众男子眼馋着訾远航的万贯家财,更多的却是羡慕他拥有两位贤内助,叶晚晴与齐月希那胜似姐妹的情意永城谁人不知,且二人皆是温和柔顺的性子,从未有争风吃醋之举,这种齐人之福可谓是天下男子梦寐以求却不可得的,訾远航自是知晓自己的幸福,也愈发珍惜二人,虽然情之所系唯有一人,然而对于发妻他自应以诚相待,只因为叶晚晴在他心中永远都是最为珍惜的亲人。
“那锋儿与菡儿夫君又备下了何种礼物呢?”齐月希很是满意夫君的细心体贴,赠予叶晚晴之物更是迎合了她心中所好,不由的更加好奇。
“你看,这玉蝉送与锋儿如何,至于菡儿定然会喜欢这琉璃雕琢的莱雅菊,希儿觉得为夫这些礼物准备的如何?”訾远航温柔的笑看爱妻,语气中不乏邀功的意味,紫妍眨巴着明眸,心中暗道,爹爹他虽然不能做到专情,却也是个负责人的男子,看他所挑选的礼物,每一件都用心思虑过,而不是交予小人草率采买,这样的男子便是在现代也不多见了。齐月希更多忍俊不禁的笑道:“恩恩,夫君果然天纵奇才,连这些小小的礼物都能考虑周全。”越是长久的相处,便越是发现訾远航性格中率真的一面,许是这世上众人皆有幼时的童真埋藏在心底,只是迫于生计现实才一点点消弭了那份曾有的天真。
“好了,夫人,为夫这便去书房将家书写好也好快马加鞭传回永城,你若乏累便稍作歇息,为夫稍后再来陪你。”“夫君,你快些去吧,姐姐在永城必然心急如焚,若不是 因为我任性来此,或许你也已经回到永城与姐姐团聚”,齐月希懂得訾远航对晚晴的愧疚,更是明白同为女子却得不到夫君怜爱的痛苦,因此倒急着催促訾远航快些离去将家书备好。
訾远航得爱妻催促只能命碧瑶看护逸轩,独自前往书房,齐月希望着夫君的背影,久久舍不得移开视线,紫妍静静的躺在娘亲的怀抱中,感受着外寝飘来的阵阵浅淡的芬芳,娇小的面庞沐浴着夏日暖阳,一时间舒心的微笑起来。
此刻静享着前世不曾拥有过的安然幸福的訾紫妍不曾想到,在相隔不过几条街巷的庆安王府偏院中有一个女婴与她的命运何其相似,而二人日后得人生又将会有几多纠缠,命运一早便将日后的爱恨痴缠书写在册,却静等着那些注定纠葛的人们一步步走来,面对那注定的结局。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此时的慕容婉华同样对日后的命运不得而知,一夜无梦,婉华睁开眼时所见的唯有空洞洞的灰白墙面,这才想起现代社会那个奢华却冰冷的家已经远离了她的世界,夏未央早已由贞娘服侍着起身,侧身坐在床畔专心的缝制手中精致的小衣衫,一时未曾注意到婉华的醒来。
“夫人,您现在身子虚弱,何苦还要做这些,小姐的衣衫咱们往日也做了些许,也可用上一段时日,您应该多加休息,这针线活便交给奴婢们做吧”,贞娘利落的将这破落院子内收拾妥当,打发了花蝶去厨房做碗鸡蛋羹来,这才入了内寝想要查看一下小姐是否醒来,不曾想夏未央不顾体虚又操持起针线来,不由的有些气闷,忙出声劝阻道。
“贞娘,你呀,莫要这般大惊小怪,我只是闲来无事才想要为孩儿再做一件衣衫,往日咱们虽已准备了一些,那料子却算不得好,我总觉得亏欠了孩儿许多,又怎能再在衣衫裤袜上委屈了她”,夏未央抬起手中将要完工的婴儿襁褓细看,唇畔衔着一抹动人的笑意。
贞娘初时还未曾注意,此时随着夏未央的目光细细打量,惊诧万分的轻呼道:“夫人,这不是当年您出阁之时老妇人送予您的流云锦,平日里夫人您从不舍得动用这匹锦缎,可如今……”,实在不是贞娘小气,这匹流云锦当年自西宁国传入,乃是西宁国已逝的一位传奇织女耗尽一生心血织就的,因耗时耗材毕生只得七匹,除却西宁皇室独占四匹外,其余三匹流云锦辗转四国,由天成宝斋收得,老夫人耗尽一生积蓄方在夫人出阁之时自天成宝斋处买得,只期望夫人能穿着流云锦缎制成的嫁衣,也好不让这王府众人看轻了夫人。只是当时将军情深如许早已备下了凤冠霞帔,于是这流云锦也便留存了下来,往日夫人小心翼翼的珍藏从不取用,如今却用来缝制襁褓,确实有些暴殄天物。
“无妨,华儿日后跟随我这失宠的娘亲少不得要受些苦楚,但凡能弥补一二我又怎会迟疑,若娘亲知道这锦缎今日能为华儿添置几件舒适的衣衫,想来也会欣慰,必然不会责怪于我”。夏未央之母刘氏乃是永城知府夏天翔的发妻,昔年刘氏芳华犹在之时夏天翔对其倒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只可惜时光如水,容颜消逝,往日情分皆不复存在,故而在妾室掌控府内生计之后,刘氏的日子着实称得上水深火热,那些体己也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夏未央苍白的面颊贴在手中的襁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