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轩的屋子里挤满了人,赵夫人和胡姨娘都围在床边。赵夫人抹着眼泪,拉着赵明轩的手道:“明轩,你这是怎么了?大娘还等着你养老呢!你可千完不能有事啊!”
胡姨娘哭天抹地道:“明轩,我的儿,你怎么就伤成这样了?你要有什么意外,姨娘我也不活了!”说完摇晃着赵明轩哭得更猛了。
赵夫人皱了皱眉头道:“胡姨娘,你怎么这样不知轻重?明轩还病着,你这样摇晃,不是要他的命吗?”
胡姨娘闻言,恨恨的放了赵明轩,掩面继续哭泣:“明轩啊,你听听,如今你还没去呢,姨娘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你如去了,姨娘岂不是要被送出府去?明轩啊,你快点好起来呀!”
赵夫人儿子去世后日日泪水不干,身子原本虚弱,被这姨娘言语刺激,顿时气血上涌,瞬间咳嗽不止,心头撕裂一般疼痛,泪水也流了下来。
赵明兰一见胡姨娘满口死啊活得,惹得自己母亲伤心难过,心头暗恨,忙着替母亲捶背顺气,好容易让母亲止住了咳嗽,赵明兰回头瞧着自己父亲,却见他装聋作痴,任凭母亲被辖制不置一词,蓦地忆起往日父亲偏帮姨娘的种种切切,心里再也忍不住了,她温言劝慰母亲,言语毫不客气的直击胡姨娘:“母亲,咱们回去吧,您再是掏心掏肺,别人也只当是驴肝肺,何苦浪费口舌呢!”
赵明昌一边瞧着赵明兰骂人不带脏字,心里切齿暗恨,斥道:“妹妹说的什么话?须知姨娘可是长辈,妹妹怎可言语辱没?”
赵明兰虽知父母当面,不可造次,终究没忍住:“长辈?我切不知道家里出了父亲母亲,还有谁是长辈?至于姨娘,我只知道一句话,妾通买卖!”
胡姨娘闻言顿觉受了侮辱,掩面大哭:“明轩啊,娘不活了啊!”
赵明昌一张面皮顿时涨成猪肝色,却知道赵明兰之言不可驳斥,故而,他望着自己的父亲,满眼的委屈。
赵成武最喜欢让人夸赞他家里妻妾和睦、儿女友爱,又见爱妾哭得可怜,心里顿生不悦:“女儿家最忌口角。”随后眼神一扫赵夫人:“大家闺秀要贞静,夫人旬日要时时叮嘱才是!”
赵夫人已经对这个偏心偏到胳膊上的夫君,已经毫无感触了,闻言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赵夫人不计较,赵明兰却是替母亲不值,心头不服:“是呢,女儿记下了,咱们家里,就数胡姨娘说话得体!”
在赵夫人心里,姨娘就是几个银子买的玩意儿,自己女儿大家闺秀去跟一个姨娘絮叨,太失格调,出言斥道:“都少说几句!”
赵成武虽然宠爱姨娘,却是对夫人自有一份敬重,此刻赵夫人开口,赵成武便不再言语。
胡姨娘见自己如何蹦跶也越不过夫人去,好容易把儿子换成世子,如今又死了,顿时心如死灰,呜呜哭起来。
太医把过脉,幽幽一叹道:“病人小腿受伤严重,又没有及时医治,加上体内寒气过重,这才发烧昏迷。这副药吃下去,若是两日烧退清醒了则好,否则,就棘手了!”
赵乙忙道:“之前吴郎中也是这么嘱咐,他让在下要及时服药,伤口上敷上他开得创伤膏子!”
太医的脸色有些难看。
胡姨娘趁机接话道:“一个江湖郎中怎么能和太医相提并论呢?快把那些药丢了吧!”
赵乙甚是后悔,不该把吴郎中说的话说出来。心里担忧得很,主子一直不醒如何是好啊?
回头且说李欣然,回到听雨阁,吩咐孙妈妈熬了些安神汤给李欣睿喝了,让邢妈妈带着他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李欣睿已经在小舅舅隔壁的桂苑分院独立。小舅舅为他买了福瑞福禄两个小厮,并把洪武拨给了他教导两个小厮。舅母给李欣睿拨了两个婆子,喜鹊等四个小丫鬟,服侍他的起居,李欣睿无事之时仍然喜欢在听雨阁呆着,李欣然也乐得热闹。
送走弟弟,李欣然默默地坐在榻上,望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她跟着洪文洪武学习了几年的武功,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有这么大力气。
她来到练武堂。此时练武堂内空荡荡的,各种武器整齐地摆放着。她来到表哥每次练臂力的石臼旁,试着想把它提起来,可是她挣得满脸通红,石臼却纹丝不动地躺在那里。
她又换拿表哥的兵器铁锤,铁锤铿锵一声落到地上,差点儿砸烂她的脚丫。
她愣了愣,难道那两只恶狼本就被打伤了,自己的那一猛击只是加注在它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看了看自己磨得通红的小手,摇了摇头,准备离开练武堂。
“姐姐,你在干什么?”陡然的声响吓了李欣然一跳,她这才发现妹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练武堂的门口。
李欣然温柔地笑道:“没什么,就想知道我能不能举起这些武器?”
李欣雨疑惑地问道:“你干嘛要举起这些武器?你又不考武举人!”
李欣然眨眨眼睛连忙掩饰道:“哎,姐姐昨天被吓着了,今天到处走走,散散心!别担心了!”
李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