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狡黠一笑,既然廖友奇想呆在玉女洞中,她自然乐得成全。她带着弟弟妹妹转了一圈,然后对着妹妹使了个眼色,李欣妍立即会意,她打了个呵欠:“姐姐,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李欣睿也是个鬼机灵,见两个姐姐挤眉弄眼的,知道有秘密瞒着他,他并不生气,而是配合着嚷道:“是呀,今天早上起得太早,现在实在太累了,真想躺一会儿!”
李欣然屈指弹了下他的小脑袋:“小懒猪,刚刚才从被窝里爬出来,又想睡觉!”
她歉意地和跟随在身后不远的廖友奇道:“廖公子自便了,我弟弟妹妹想回去!”
廖友奇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想不出好办法,只得微笑着一拱手:“请自便!”
李欣然姐弟三人分别与廖友奇告辞出了玉女洞。
廖友奇有心送他们回去,可是看着外面日头正盛,他们身边又有丫鬟婆子侍候,实在找不到送他们的理由,他一顿足只认运气不佳。
廖友奇兀自生着气,这边李欣然主仆一行人出了玉女洞准备回到厢房休息。
走在前面的李欣睿突然蹲在路边的灌木旁侧耳聆听起来,神情专注。随行的人见他如此认真,也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候着。
周围安静下来,一阵微弱的声音闯入众人的耳内。李欣然心里一惊,清溪寺四周群山环绕,有几只恶狼也不稀奇。她怕自己的弟弟遭了袭击,立即向前扑去。
紧随其后的洪文却先她一步拉起了地上的李欣睿,然后小心地扒开灌木,循着声音找去。
片刻后,洪文紧张兮兮地走出了灌木丛。
“是个受伤的孩子!”洪文闷声闷气地解释道。
众人皆松了口气,随着洪文来到孩子的身边。那个孩子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但从尚未破损的地方可以看出衣服的质地很好,做工精细。
孩子身上多处受伤,除了跌伤的地方,还有鞭伤,乌黑发亮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长相。不过,从孩子的脖颈出可以看出他的皮肤白皙,应该是个可爱的孩子。
“一个受伤的孩子,这可如何是好?”孙妈妈心有不忍地嚷道。李欣然有些犹豫,眼前的孩子实在太可怜了,她有心把他带回去,又怕过了病气给弟弟。
正在这时候,那孩子抬起脑袋,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乱抓,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孩子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释放出祈求的光亮,他仿佛知道李欣然想放弃他,只得拼命呼救,希望能够打动她。
李欣然被孩子顽强的生命力所折服,决计救他一命。
洪文一向木讷的脸上也绽放出笑容来。李欣然命他把孩子抱进寺院,让孙妈妈放水为孩子清洗伤口。
孙妈妈脱掉孩子身上的衣物,顿时被吓到了,她跌跌撞撞地地来到李欣然面前,看了看左右,不知如何开口。李欣然知道孙妈妈定是看到了难以启齿的事情,屏退左右。
“大小姐,我们这次可能惹了麻烦了,那个孩子……”她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犹豫到底说不说,自家小姐不过是个孩子,这样的事情她未免能懂,说出来没得脏了大小姐的耳朵。
她愣了片刻后接着说道:“小姐还是别管那孩子了,把他送到刚刚发现他的地方去,让他自生自灭!”
李欣然听了孙妈妈的话稍作考虑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她安慰着孙妈妈:“孙妈妈不要慌张,不过是救个孩子,有什么事还有我父亲呢!”
孙妈妈看着自家小姐不慌不忙的表情,反倒镇定下来,想到在乡下这地方,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再说小姐主意大,自己把看到的说出来让小姐拿主意总比她一个婆子的主意要强得多。
“那孩子是个天阉,而且有可能是那家富公子的娈童!”孙妈妈如实说出自己所见所想。
李欣然愣住了,天阉?她本来只想到孩子可能是那家的娈童,没想到是天阉。
天阉?娈童?这两个词瞬间让她想起前世皇宫里权倾朝野的宦官温晨宇,相传他就是个天阉,没入宫前做过富家公子的娈童。
他十岁入宫后深受太子的喜爱,让他跟着高人学了几年武功,后来太子登基,温晨宇就一直伴随在皇帝左右,相传皇帝对温晨宇比对皇后还要好,谣传说他和皇后是情敌。
温晨宇最初的名字叫温沉鱼,只是因为他小时候长得太美了,像个女儿家,而她又是个天阉,因此家人给他取了个沉鱼之名,希望他将来能够凭着相貌挣得一粥一饭,没想到最后他真的凭着长相为自己挣得了一片天地。
孙妈妈见李欣然愣愣傻傻半晌没个准话,以为她不明白什么叫天阉,于是解释道:“那个天阉就是天生的太监,娈童,娈童……”她还想解释,李欣然打断她的话:“孙妈妈不必解释了,我懂了。孙妈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为他清洗,然后把他扮成丫鬟留在你的身边,不要把他的情况告诉任何人,不要让外人认出他来。”
孙妈妈一时惊得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