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兰见自己的父亲哑了口,急得抓耳挠腮。她可不想白白浪费这次机会。她提起帕子作势准备哭诉一番,期望老太太看在自己为她准备的大礼上帮自己一把,可还等她哭出来,李欣然进了门。
李欣然带着弟弟妹妹来给两个舅舅请安,宋芙兰看到她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哭泣着拉着李欣然的手说道:“昨天欣然可是看到了小姨受欺负的经过了,欣然一定要替小姨作证啊!”
她滴泪涟涟的说完竟然抱着欣然大哭起来。
李欣然心中好笑,她自己没有本事达到目的,好意思拿一个孩子做幌子。
想让她挑起祸端,宋芙兰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昨天的那点儿东西她会稀罕?她会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让另一个搅家精进门当主母坏了自己的大计?痴人说梦吧!她不过是自己手中的棋子罢了!
李欣然也不是好愚弄的,她踮着脚拍着宋芙兰的背劝道:“小姨别哭,姨娘是您的姐姐,你们一向姐妹情深谁人不知?她哪能真的打您了?她不过是误会了一些事情,和您玩闹呢!小姨快别放在心上了!”
误会什么事?无非是说她不知检点,独自进入姐夫书房!作为姐姐,她有权利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妹妹。
宋芙兰一愣,望着李欣然那幼稚的小脸竟一时忘了哭泣!
这孩子昨天不是还和自己合作挤兑她的姨娘吗?今天怎么就撤起自己的台来了?
她盯着欣然看了良久,那双眼睛漆黑发亮、波澜不惊。难道她的话真的是无心之语?
李老太太接着李欣然的话劝道:“是呀,亲姐妹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哪能就针尖对麦王
一分不让呢?芙兰是个好的,别再生气了,明儿个姑母叫你姐姐给你赔礼!”
女儿几句话就击退了两个舅舅和意于闹事宋芙兰,真是了不起,李志勋对这个女儿又高看了几眼。
他对宋芙兰的那点点儿好感也随着她的哭闹消失得荡然无存。
和女儿相比,她简直蠢笨至极!这样的女人家里有一个就嫌多了,再来一个家宅真的永无宁日了!
宋老七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有心为女儿争辩几句,又不好接话,他总不能说宋姨娘没有误会女儿,女儿真的想嫁给李志勋做填房吧?
他也不能红口白牙地承认女儿和宋芙蓉姐妹关系水火不容吧?这样的女人谁还敢要?
现在和他们撕破了脸皮,女儿不仅再没有机会嫁给李志勋,而且将来他升官发达了,自己想找他办点儿事情还不好开口呢!
人情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古话总是有道理的,还是忍一忍吧!
李志勋见女儿三言两语解决了昨日宋姨娘惹下的祸端,便站起来躬身说道:“母亲让两位舅老爷留下用午膳吧!儿子还有公事要办这就去衙门了!”
李老太太瞅了宋老大一眼道:“可是你那伤还没好利索呢!”李志勋脸上的伤用了吴郎中的外伤药已经消肿了,只是淤青仍然清晰可见,上衙门着实有些碍眼!
李志勋睨了眼宋老大安慰母亲道:“不碍事,儿子就说摔倒碰的!”
宋老大知道女婿脸上的伤是女儿打的,讪讪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低垂着脑袋当鸵鸟。
他打定主意,这次无论是谁的错,他都会站在女儿的一方,呆在李府直到把女儿扶上主母之位。
只有女儿的地位保住了,女儿的儿女才会越来越好,自己家也才会永远富贵。
邢妈妈见李欣然面满微笑地回到内室,知道大小姐今天的心情好,就把吴郎中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她,并且还把他威胁自己的话当做笑话学给她听。
李欣然盯着邢妈妈看了良久,直到邢妈妈低了头,她才意味深长地叹道:“如果娘亲还在邢妈妈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畏首畏尾了?”
邢妈妈一愣,她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能看透她的心思。
她的确怕担责任,一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事原则,为一个孩子,犯不着掏心掏肝、舍命相待。
李欣然再次直视邢妈妈,眸光冷峻:“邢妈妈是娘亲从娘家带来的陪房管事,不仅得了娘亲的看重,还是外祖母看重的老人。娘亲去世后这几年的确委屈您了,但我是娘亲的女儿,您觉得您这样做对得起我的娘亲,对得起外祖母吗?邢妈妈若还要执意的明哲保身,觉得留在我身边不安全没有前途,我马上写信让舅舅把你接回京城去。”
邢妈妈顿时慌了神,自己一家老小现在都在这新县,现在回去是不打自招对主子不忠吗?回到京城最好也只是分到庄子上去苦度日子,还不如在新县的日子容易。若果背上了对主子不忠的恶名,让自己的儿子孙子将来如何立身于世?
不,不能回去。
“大小姐息怒,老奴没那心思。老奴现在老了,有好多事情力不从心,这才懒怠,老奴今后一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少爷和小姐,求大小姐开恩,别把老奴一家送回京城去!”邢妈妈见大小姐真的动怒了,就要往下跪,李欣然望了孙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