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苏墨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想着男子镇压媳妇,也就那么几种法子,林苏晚昨天到今天似乎都在口不择言,难免慕容麟要正一正夫纲。却没想到两人梳洗妥当相携出门,就见慕容麟匆匆赶来,手里拿了一张信纸,脸色黑沉,还带着焦急。
苏墨见状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慕容麟将信纸递给苏墨,道:“我提前去打点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回来苏晚就不见了,屋里就留了这张信纸。”
夏潋就着苏墨的手去看信纸,普通的信笺,墨迹很新,看上去才写了不久,而纸上的字迹虽然是林苏晚一向的狂草风格,但绝对不是林苏晚的手笔。比起林苏晚随性潇洒的笔锋,这个字迹更加锋芒毕露,倒像是男子的风格,而信上说的地方正是清凉山,夏潋微皱眉,道:“莫不是苏晚叫她爹带回娘家去了?”
这个慕容麟和苏墨也想到了,只是林老大这会儿把林苏晚带过去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接女儿回去逛逛,还是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打算分一杯羹?又或者,他还有别的想法。并非他们杞人忧天,而是清凉山这个地方太过特殊,他们不得不多想。
夏潋也看得出他们的想法,道:“我们这里猜测也没用,还是早些赶过去好些。虎毒还不食子,他再怎样苏晚也是他亲生女儿。况且,若是他当真有别的目的,更不会伤害苏晚。”
苏墨点头道:“潋潋说得对,我看我们添些东西赶快启程的好,也免得夜长梦多。”
慕容麟也点头,三人准备了一番,趁着天色还没黑,匆匆启程。这回没空游玩了,夏潋虽说表现得平静,心里也担心林苏晚,嫌马车慢了,选了一匹马,骑马赶路。
夏潋来了这个世界从未骑过马,别说慕容麟,就是苏墨都惊异得很,却见夏潋熟门熟路的选了马,姿态潇洒地骑在马背上,苏墨微张着嘴,道:“娘子几时会骑马了?为夫竟然不知道!”
夏潋笑笑,这骑马还是林苏晚教的,前世夏潋没少陪在林苏晚的赛马场里疯跑,只是夏潋本人不喜欢骑马颠簸,若非被林苏晚缠得烦了,也不愿意骑马。见苏墨问起,便笑道:“从前苏晚教的,我骑马一般,弓箭玩的更好一些。”
夏潋一早就对苏墨坦白了,林苏晚虽说没有完全对慕容麟说,大体的还是跟慕容麟提过,因此,两人默契的没有多问,翻身上马,往清凉山赶去。
这下子效率高得多了,不过几天的功夫,三人就到了青州境内,离清凉山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三人在城里找了客栈先住下,休整一番再去清凉山,毕竟据慕容麟所说,林苏晚的父亲十分不好对付。
一路过来,苏墨和慕容麟也吩咐沿路打探林苏晚的踪迹,只是不知对方用的什么法子,他们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寻到,也只得准备好上清凉山走一遭。夏潋不是很明白林老大逼着慕容麟娶林苏晚的目的,若说是为了林苏晚好,为她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不是更好?若是有其他的目的,林苏晚嫁过去之后,却也没有叫林苏晚做些什么事。
夏潋素来心态好,既然来了,便没有畏缩害怕的意思,拉着苏墨出门,只道是去打听清凉山的消息。慕容麟也懂得知己知彼的道理,在客栈坐不住,便也随后出了门。
夏潋和苏墨出了客栈,就往城里最好的酒楼去。要说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自然是酒楼,酒楼自来就是三教九流交汇的地方,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那也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至于外面,许多事情还不是酒桌上谈成的。他们不需要那些极隐秘消息,只要大致弄清楚清凉山的情况就够了。
苏墨带着夏潋来,当然不好抛头露面,就带着夏潋要了个雅间坐下。刚坐下一个机灵的小二就跟了进来,问需要什么。苏墨摸出一锭银子,放在他面前,道:“我和夫人初到青州来,有些事想请教小哥。”
那小二丝毫不掩饰对银子的喜欢,拿起来掂了掂,道:“老爷请讲,小的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墨点点头,道:“我们夫妻同兄弟一同到青州来做皮货生意,原在外地时就听说清凉山的土匪厉害,虽说如此,但富贵险中求,青州的皮货好,我们也愿意冒这个险,然这底还是要探一探的……”
青州的皮货确实整个金龙国都闻名,小二听说他们来青州做皮货生意也没有怀疑,再说他们知道的那点子事情,也算不上不能说的,便眯着眼笑道:“爷,你问小的这话倒是问对人了,不是小的夸口,这清凉山的事再没有人比小的更清楚了!”
“哦?是吗?”苏墨配合的点点头道:“这话怎讲?”
“小的的母亲,曾在清凉山做过使唤丫头,后来主家厚道,就放出来了,给配了人家。”小二笑道,“老爷莫听了外面以讹传讹,清凉山的土匪虽说仗了个土匪的名号,却不是为祸乡里,这青州啊,还得清凉山庇护呢!”
见苏墨和夏潋惊异的样子,小二便得意的笑道:“小的可不是诓两位的,你们不信大可以出去问问,是不是如小的所说。老爷要做些皮货生意是不打紧的,只要不是欺瞒猎户,清凉山的大爷们还会护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