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新任的太子殿下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上早朝,欧阳玄被自己儿子这幅凄惨模样吓了一跳,看向慕容麟道:“慕容爱卿,最近京中闹匪患吗?”
慕容麟一本正经的答道:“回皇上的话,最近京中十分太平,没什么匪患,不知太子殿下可是与什么人结了仇?”
欧阳少宣侧头看了一眼自己云淡风轻、温文尔雅的亲哥,到底没敢把人抖出来,道:“让父皇烦心了,是儿臣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怪不得别人。”
一跤能摔成这个模样,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信,欧阳玄见欧阳少宣看苏墨的模样,就知道多半是苏墨动的手,自然不能追究下去,便道:“罢了,男子汉皮糙肉厚,不影响办事就行。不过,到底面子上不好看,明天慧儿和上官三殿下大婚,就由——”目光从苏墨身上掠过,到底没给他找麻烦,落到欧阳少谨身上,道:“就由少谨送她出门吧!”
“是。”欧阳少谨也不多话,虽然他素来不大听话,但这点小事也无妨。
欧阳玄点点头,接着道:“既然说到了这里,朕也问一问你的事,原本你与南国公主已经在议亲,如今南国的意思是公主不可能嫁到金龙来,你可愿意随公主去南国?”
“皇上,此事不可啊!”被皇帝派人请回来的林丞相立刻反对,“平王殿下乃是我金龙国亲王,怎么能跟公主到别国去?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啊!”
“是啊!”另一位中年大臣也开口道,“金龙泱泱大国,我国的皇子怎么能跟别国的公主走?何况平王殿下乃是一员将才,若是……”
“若是什么?”苏墨原本就不大高兴,这桩事还是夏潋有心促成的,这会子就有人跳出来找麻烦了,亲爹、亲弟弟他出出气还行,还真不能做什么,这撞上门来的,他自然不留情。
“臣不敢妄言!”那人正是楚家现如今的当家人,废太子的亲舅舅,现任户部尚书。被苏墨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心里不免有些打鼓,原本还道苏墨年轻,看上去又是温和没有脾气的样子,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子还存了几分轻视。然而,他也是人精,混到如今这个程度也不只是靠着他的家世,最近这一系列的事,虽没有明说,却敏锐的察觉到苏墨在其中的作用,哪还敢用从前的眼光看人。
“不敢妄言,你不就是想说,少谨去了南国,会帮着南国对付金龙?”苏墨冷笑,“废太子还没去南国呢,不也跟南国勾结,要害皇上?以本王看,这会不会帮着别国不看人去没去别国,还是瞧着人心吧!”
“……”楚尚书被苏墨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欧阳少文被废的事,楚家是费了大力气才摘出来的,但欧阳玄明显的忌惮了楚家。此时被苏墨提出来,更是无法辩驳,虽说欧阳少文勾结阿图那的事确实跟楚家无关,但作为欧阳少文的舅家,这种话谁信啊!
“何况,既是少谨的婚事,皇上当爹的没反对,他自己没说话,我们这些做兄长的也没说什么,怎么就有几位来说三道四的!”苏墨依然不疾不徐的说道。
“端王殿下这是说本丞相多事了?”林丞相做了十几年的丞相,就算是欧阳玄也会给几分颜面,没想到苏墨会这样驳他的颜面,当下便语气不善的说道:“那么依端王殿下看,若将来平王当真领兵犯金龙边界,又当如何?”
苏墨淡淡一笑,林丞相是欧阳玄带出来的心腹,两人私下也有些交情。只是权利大了,心思自然也多了,当年林丞相确实是一心帮欧阳玄的,到如今应当也不会有造反之心,只是,贪欲总是有的,他反对欧阳少谨和阿秀夏的婚事,也未必有多少是为了金龙的。
“那依林丞相看,本王当如何?”苏墨还没说话,欧阳少谨便冷冷道。
“殿下乃是一国王爷,论才华、论相貌都是顶尖的,还怕寻不到王妃吗?”林丞相理所当然道,丝毫不觉得自己已经逾矩了,“这桩婚姻原本就还没有放定,此时作废也没有太大的不妥,阿秀夏公主自回南国,岂不是两便?”
“好一个两便!”队列末尾身着南国服饰的凤竹冷笑道:“贵国女子若是叫人退了婚约会如何?丞相大人当真站着说话不腰疼,也难怪废太子出事之后,丞相立刻把林小姐送到了家庙!只是阿秀夏乃是我南国公主!我南国虽小,比不得金龙地大物博,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我南国公主更不会赔着、贴着要嫁贵国的男子!”
南国原本就没有金龙那么多礼数,更何况凤竹严格的说还是江湖人,算不上南国大臣或者贵族,自来是随性惯了。之所以派他前来,也是因为除了阿秀夏的师父,也就凤竹能制得住阿秀夏,如今也不看朝中众臣的脸色,拂袖离开了。
“皇上,这南国使者未免太过狂妄了……”
“本王看狂妄的是丞相大人吧!”欧阳少谨脸色冷沉,“本王的婚事,还轮不到丞相大人做主!”
欧阳少谨长这么大,就是欧阳玄都拿他无法,性格执拗也不知道像谁,便是欧阳玄面前也是甩脸色就走,此时也没给欧阳玄和众大臣面子,紧随着甩袖而去。
一个早朝会不欢而散,欧阳玄对于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