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潋没有在意风滟一脸的惊恐,四下走了走,看了看,道:“真是个好地方啊,不如我们捉两条鱼,在这里烤鱼算了!”
风滟看了一看湖里悠游自在的肥鱼,默默同意了夏潋的提议,走到湖边准备捉鱼。夏潋小时候跟林苏晚在一起,捉鱼打鸟的事没少做,就是风滟,漂泊了许多年,捉鱼这种必要技能还是懂得的。于是两人把跟来的丫鬟打发去找柴火、捉野味,自己拿了称手的工具开始捉鱼。
风滟拿匕首削尖了一根竹竿,直接用的最简单粗暴的法子,往湖里叉鱼。这种法子夏潋也懂,只是夏潋自来就讨厌血,加上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手劲,便找了根针,弯了个简单的鱼钩,坐在湖边钓鱼。风滟叉鱼动静大,搅得夏潋坐了好一会儿没钓上鱼,于是嫌弃的瞥了风滟一眼,绕到对岸钓鱼去了。
山谷中大约没什么人来,湖里的鱼长得又大又肥,却笨得很,夏潋丢下饵去,没多大会儿功夫,便有鱼上钩。她们没有带水桶来,夏潋就在岸边扯了些柔韧的野草,编了绳子把鱼穿起来,反正马上就要烤来吃了。夏潋钓鱼钓得怡然自乐,当她钓起第五条鱼的时候,苏墨和莫子渊,从上面落到山谷里,后面跟着被他们遗忘的绿云。
夏潋见到苏墨,丢下手里的鱼竿,站起身道:“你们怎么来了?”
苏墨踏着湖水落在夏潋身边,捡起夏潋丢在地上的鱼竿,自然而然的坐下钓鱼,随口答:“今天的事做完了,就过来看看你。在上面见到绿云急得脸色发白,才发现你们跑到这里来了,你们也真是的,说走就走,还把人落在那儿了,你想吓死她啊!”
夏潋一回头,便见绿云一脸委屈的站在身后,手里还抱着本子和炭条。因为出门带笔墨太麻烦,夏潋就教她拿炭条抄写,虽然字迹不如笔墨好看,但回去之后必定是要重新誊抄一遍的。夏潋一见绿云,一脸恍然的样子,道:“我说哪里不太对,原来是绿云不见了!抱歉啊,都是滟儿拉我就走,我回头替你骂她啊!”
“……”绿云哪敢怪主子不好,听夏潋这样一说,倒是笑了,道:“奴婢没有怪王妃,不过,刚刚碑石上有些奇怪的东西,奴婢正想给王妃看呢!”说着,把刚刚抄好的碑文递给夏潋看。
夏潋闻言有些好奇的接过本子,只见上面写道:“建安十年春,得前朝宝图。图一分为四,由四家收藏。吾受赐其一,不知其福祸。遂藏于山中,静待有缘人。”其后没有落款,不知是什么人所写。
夏潋回想山上的石碑,看上去像是有些年份了,但字写得也不算好,加之这些字又写成工整的五字句,看上去就像一首五言诗一般。这山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刻了诗词的碑刻,夏潋那时都没有细看碑上写了什么,想来旁人也不会注意,否则藏宝图啊,不知道多少人觊觎呢!
“建安,好像是先帝的年号吧!”夏潋侧着头思考,“建安十年,那就是三十年前了,三十年前有关于藏宝图的事吗?”
“藏宝图?”苏墨握着鱼竿,似乎思索了一番,道:“当时确实有一幅藏宝图,是风大将军的父亲,也就是你爷爷从梁国手中得到的。老将军高明大义,得到了藏宝图就献给了先帝,先帝将藏宝图一分为四,交给了四个人保管,我知道的一份赐给了风家,风大将军死后就不知所踪了;一份赐给了先帝的老师文华先生,文华先生游历江湖,没人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是死是活;一份赐给了当时的明王,五年之后明王作乱,最后被绞杀,那一份藏宝图也不知到了何处;最后一份给了当时的丞相徐大人,徐大人在明王之乱后就告老还乡,离京回南阳,却在路上遭到劫杀,一代贤相死无全尸,而宝图亦消失无踪。”
“这么说,这里说的这一份,应当是文华先生或者徐丞相手中的那一份。”夏潋听完苏墨的解释点头道,“徐丞相,莫非跟徐清允还是亲戚?”
“正是徐清允的祖父,”苏墨答道,“如今徐清允说是第一才子,但比起当年的徐丞相,还是差了一截呢!”
“你们在说什么?”看到这边说得热闹,莫子渊也拉着风滟围过来。
夏潋不会瞒着风滟什么,苏墨办事还带了莫子渊,说明他信得过莫子渊,也不避着他,将本子递给两人,道:“喏,自己瞧!”
“这个藏宝图么?”莫子渊沉吟片刻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当初岳父出事的时候,凤凰国对金龙国施压,基本就是为了这个藏宝图,不过,就算皇帝舅舅,也不知道那个藏宝图一直都在我母亲手中。”
“啊!”几人都惊异的看着莫子渊,“怎么会!”
“父亲与岳父很早就相识了,我还未出生,还没有滟儿你们姐妹,父亲和岳父就已经约定了将来做亲家。那时父亲把自幼随身的玉佩给了岳父做信物,而岳父,把那一份藏宝图给了父亲。我出生之前,父亲领兵出征,于是将信物给了母亲,说是无论他能不能回来,我与风家姑娘的婚事是定下来了。”莫子渊解释道,从风滟头上摘下一支玉钗,轻轻一拧钗头的凤羽花,便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夏潋道:“就是这个了!”
夏潋打开图纸,仔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