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人?”夏潋吸了口气,苏墨的大嫂李氏是镇上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虽然算不上大家闺秀,但从小读书识字,是有些刻薄,但总的来说还算不上是个泼妇,到拿刀砍人的地步,想来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吧!
苏轩心有余悸的缩缩肩膀,认真的点头,表示他说的都是实话。苏墨点头表示知道了,夫妻俩出了门,往苏文家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不少人围着看热闹。苏墨和夏潋穿过人群走进去,只见苏文拉着王寡妇狼狈的逃窜,李氏拿着刀在追,苏洪气得拿拐杖狠狠地往地上剁,林氏拉着苏晴躲在一边,苏银夫妇护着苏阳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
苏墨见到这般情况,忍不住皱起眉头,沉声喝道:“够了!大嫂你想做什么?杀了他们你再拿命相抵?叫苏晴有一个不光彩的父亲,加上一个杀人犯的母亲?”
苏墨话音刚落,回应他的话一般,一直憋着眼泪的苏晴哇的哭出来了。苏晴的哭声将李氏拉回了一点理智,手一松,菜刀掉到地上,刚刚悍妇一般的李氏木然的坐到地上,目光落在苏文身上,道:“苏文,你可对得起我?可对得起小晴?你读书有我拿嫁妆给你补贴,你要上京赶考,我说服娘家给你筹盘缠,可你,就这么对我!”
“这……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生了小晴伤了身子,我也是为苏家的香火着想……再说,小梅进门就是个妾室,服侍你和爹娘,你又何必闹的这样不好看,怎么说我也是个举人……”苏文见李氏丢掉了菜刀,停下来喘了口气道。
夏潋摇摇头,才中了个举人,就张罗着纳妾了,这个苏文还真是心急,不过看这个样子,这两人应当是早就搅合到一起去了。在古代,这样的戏码基本上都是女人吃亏,尤其是闹的这样大,就算是为了苏晴,最终也只会是李氏妥协,然而闹了这一出,李氏基本上别想苏文会向从前一样待她。
只是,夏潋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苏墨见三个人安分下来,一点都不想继续搀和这件事,正准备带着夏潋回家,惊掉众人下巴的神转折出现了。
王寡妇娘家在邻村,比夏潋晚一年嫁到西山村,丈夫也姓苏。西山村姓苏的人比较多,王寡妇的夫家跟苏墨家不远不近还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她丈夫苏廉早些年还跟苏墨一起学过打猎。王寡妇嫁过来的第二年,苏廉一心想建功立业,有人到镇上招兵,就跟着去了。这一去就没了消息,却不想去年有一同去当兵的带了信回来,说是苏廉战死沙场,只带了不多的钱回来。于是年纪轻轻的小媳妇变成了寡妇,好在苏廉的爹娘并没有将儿子出事怪罪到儿媳妇身上,就当养个女儿,也没有将王寡妇打发回娘家去。
所谓的神转折,就是王寡妇那个死了一年多的丈夫突然又活着回来了,苏墨牵着夏潋,正欲出门,就见到苏廉搀扶着年老的奶奶往苏家院子走来。
夏潋对苏廉印象不深,只大约记得苏墨跟他关系还算好,有时会到家里跟苏墨喝上一杯,也算不上多深的交情。对于苏廉离家,后来战死沙场这件事,也是苏廉自己的选择,便是苏墨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何况只是被苏廉叫一声嫂子的夏潋,如今突然冒出来,夏潋能一眼认出他来,也不过是因为王寡妇闹了这一出,叫夏潋稍微回忆了一下旧事。
不只是夏潋,在场的人基本都呆住了,苏廉虽然一走就是几年,但毕竟从小就在西山村长大的,村里人哪能认不出他来,更何况他手里挽着的,正是苏奶奶。
苏廉跟苏墨同年,如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更显得风姿卓然,比起村子里的男子有很大的不同。此时注意到大家都在看他,不免莫名其妙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听奶奶说小梅来老叔家里了,我和奶奶过来接一接,大家都看我做什么?”
围观人的目光在苏廉和苏文之间打量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跟这个死而复生的苏廉解释其中的故事,尤其苏奶奶如今已经快七十了,身体不太好,受什么刺激不定是什么反应。
苏廉从旁人的目光当中也看出了些门道,扶着苏奶奶穿过人群,走到院子里,见到的就是他媳妇王晓梅一脸见鬼的表情,往苏文身后躲,而苏家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看上去,似乎他家媳妇并不是来串门的。
苏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看向面色最为平静的苏墨,道:“苏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苏墨皱眉,对于这个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又九死一生回来的苏廉并没有多少热络的表情,平静的将前因后果简单的说了一遍。只见苏廉之前还十分欣喜的脸色越来越黑,看向王晓梅的目光带着愤怒,道:“不过三年,你就如此不知廉耻的做下了这样的事?”
王晓梅从她死去的丈夫突然出现,脸色就变得苍白,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还是苏文皱眉道:“去年隔壁村的杨虎带消息回来,说你已经不在了,小梅还年轻,难道要叫她为你守上一辈子吗?”
苏廉掩住眼里的精光,咬牙道:“我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家,她若要改嫁,大可以跟爹娘明说,正正当当的重新嫁人,你如今这算什么?无媒苟合?红杏出墙?你叫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