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比团长,他…他们逃了!”一个两米左右的高大汉子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双眼时不时向上翻动偷偷观察着长官的神色。此刻他真想找个遮蔽物把自己隐藏起来,也好过死在长官那欲将他薄皮抽筋的目光之下。
“逃了?你急急忙忙过来只是为了告诉我,我盯了这么久的人将我戏耍一番以后分毫不损的逃了?”喜比突然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他浑身笑得抽搐颤抖,仍然没停下来。
“是,不,不是,喜比团长。”通讯兵战战兢兢地生怕说错一句话,这里的每一丝空气都好像故意朝他裂露出嗜血的獠牙,就等着他犯下错误后,好一口一口的将他啃噬干净,他感觉到一阵阵迫不及待的诡异气息,不断挑弄着他的神经。而他的嘴显然跟不上大脑的活动,或许他的大脑根本停止了活动。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错误的,而错误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空气好像都被喜比这狂笑声扭曲,通讯兵顿时汗如雨下,慢慢的他发现自己
的皮肉开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绞拧的变成青紫色,然后这些变形的皮肉好像被生生扯下来一样,一块一块的掉落在地上。他狰狞地尖叫起来,杀猪般的叫声一次高过一次,而喜比在这尖锐惨厉的‘伴奏声’中,笑得更加灿烂明媚,仿佛感受到了天使圣光的照拂。直到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停止,喜比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你们觉得他美吗?要不要也来试试。”喜比将脑袋转到一个异常弯曲的角度,对着潜伏在黑暗处的杀手们很有‘耐心’的建议着。
刷刷刷——莫约二十来个身影飞闪略过——
喜比看着黑暗中杀手们的残影,用指尖抓挠着自己惨白精致的面容,勾起嘴角说道:“别再给我带这么可笑的消息回来,都笑出皱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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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子回去搬救兵了。”祁月汜用余光扫了扫斜后方,对付这些杂碎他甚至都用不着‘祭司之眼’。不得不说剑齿豹一族的速度简直无人能及,就算驮着大大小小的四个人,他还是可以将那些追踪者甩出视线。
“小虫子走了,大老鼠一定会来。”李季伶抓着祁月汜背后的衣衫,点了点头,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
“恐怕大老鼠先要肃清不中用的小虫子才会赶上来。”兽化的赫里嗅觉敏锐了十几倍,他已闻到后方淡淡的血腥味。对于任务失败的杀手来说,死是唯一能享受的待遇。
三人好像在聊着动物世界一样云淡风轻的谈论着现下状况,可他们都知道一场困战在所难免,而且他们现在就是一队伤弱残兵,身上带着各种程度的创伤,就算没有受伤的也并非处于巅峰状态。如果对方使用车轮战,恐怕耗也会把他们耗死在这墓海甬道。
齐尾圆睁着双眼,努力消化着‘领导们’的对话,他似乎琢磨了一遍又一遍,仍无法理解这深奥难懂的寓言故事。齐尾眉头深锁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臭虫,那双绿豆眼挣得再大也不可能变成樱桃,就如同他智力的硬伤,就算他绞尽脑汁也不可能破解上位者们谈话的密码,即便这话听起来并非那么深奥。
“阁下们,小的能够做些什么?”听不懂不打紧,好就好在齐尾总有一颗不耻下问的心。
“保护季伶。”祁月汜道。
“保护傲娇货。”李季伶道。
“保护他们。”赫里道。
三个人同时开口,同时收声,再未多说什么,只留着傻愣捉急的齐尾独自风中凌乱。他怎么就问了这么一个深化自己愚蠢事实的问题呢,这不是自己找虐吗?真不该开这个口,谁他妈说要不耻下问啊?谁发明的这个词?那他现在要听谁的?齐尾双手抱头无声的呐喊,无语问苍天……
赫里分秒必争地向千年玄赤冰晶的原晶所在处奔跑,他们必须在下一波杀手追来之前赶到原晶处完成任务。
远处闪着一点亮光,随着他们奔跑接近亮光逐渐扩大,越靠近时他们才肯定那是通往另一方天地的入口。
“快到了,前面就是‘圣墓’。”赫里语气变得清晰振奋,他加快了速度,开始最后一段距离的冲刺,一行人很快没入白光之中。
“这里是……”刚到达赫里口中的‘圣墓’,李季伶便迫不及待从还未停稳的赫里身上跳下,跑到晶石墙边。
“小心——”
祁月汜和赫里同时惊呼,看到李季伶稳稳落地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均是认为李季伶心里膈应坐在豹子身上,所以才这么急切,所以也都没继续责备她。
这是一方如天使殿堂般圣洁莹白的空间,没有一丝一毫血腥凶煞之气。进入这里的那一瞬间,墓海甬道的一切诡异邪恶都被摒弃在外,而他们几人仿佛沐浴着柔和的圣光,将身上的悲、怒、嫉、恶等一切积怨都洗涮殆尽。
空间正中竖立着一座二十多米高的白色冰晶墓碑,墓碑周围错落不齐的悬浮着大小各异的雪白冰晶。每一颗冰晶都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亮白光泽,就像忠贞的勇士们守卫着自己生命中的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