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不是还说,要什么有风情,又要雅致,而且还不能有人来打扰……我可是找了衙门里面不少人帮忙才办妥的啊……”
“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让你换你就赶快去想办法!”贺蕊萍也有点急了。她其实明白红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么重要的时候万一选错了地方,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哪里呢?去哪里好呢?
贺蕊萍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挑开帘子叫过红叶,问她,“我记得你昨天提起过,德鼓楼今天不是有个什么事儿来着?”
红叶急忙回答,“说是叫什么折柳会。恩科开试的日子不远了,所以整个武明郡将要参加恩科的举子大概都会聚集在德鼓楼。我听老爷那天说,似乎会有不少参加过恩科的官员学者们都去参与此事。所谓折柳,听说是为文人们送行的意思……”
红叶说起这个来,竟然还滔滔不绝。贺蕊萍听的烦了,摆摆手告诉她,“今天我们也去凑这个热闹。”
红叶闻言就是一愣,“小姐,昨天我跟您说的时候,您可说,要两个人独处才好,哪儿热闹不能往哪儿去啊……”
贺蕊萍一瞪眼,“这不是情况有变么?除了那里之外还能去哪儿?你少废话了,快点去前面带路!”
红叶挨了骂,撅着嘴跑到前面带路去了。
这一路上,越是靠近德鼓楼,人就越多。
武明郡学风甚盛,一来是因为这里的郡太守贺大人本身就是恩科出来的官员,所以对于本地学子们都多加优待。二来则是武明郡治下来了一位不得了的人。所谓不得了的人,自然就是窦皓维窦先生。
帝师府的大名可不是白白传扬出来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窦先生虽然年轻,却得到了前朝隐士张承沐的垂青,成为了他的弟子,不单是学问了得,在朝中更是有不小的影响力。但凡进了窦先生那个染尘书斋的学子出来都可以打着窦先生的旗号四处结交,这无疑对以后的前程非常有帮助。
窦先生现在虽然离开了武明郡,但当初慕名而来的学子们依然以染尘书斋学子的身份而自豪,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也成为了染尘书斋中最后一批学生。正因为如此,今年武明郡的折柳会不单聚集了武明郡中那些学子,更是聚集了许许多多想在他们还没成为官员的时候便与他们混些交情的人。
每年的折柳会不单是学子们聚集的机会,也是商贾们为自家女儿物色夫婿的机会。实际上每一年的折柳会都是由这些商贾们出银子办的,不少人想在这个时候拉到一个前程远大的学子做女婿,等女婿恩科入仕当了官,自己家里的生意自然也就有了底气。
武明郡中不少商贾都用过这个办法,其中自然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有的商贾被假冒的学子骗了银子,更有甚者连自家女儿都被牵连其中。因为出过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若想进到举办折柳会的德鼓楼,要么有十分正规的请帖,要么就要有私塾或者是各地县衙的推荐。
不过这些事对于那些有参加恩科资格的学子们没有任何影响。参加折柳会的学子们也是各怀心事,除了那些故意炫耀的之外,还有不少人是想在这里结交一些友人,好共同上路前往皇城。这也是他们认识当地有声望的人的绝佳机会,那些没有身世背景的学子大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在这里找到自己的靠山。
贺蕊萍当初不想到这里来,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知道来这里参加折柳会的学子中,有不少是那些曾经……甚至是现在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官宦子弟。让他们看到安公子,贺蕊萍实在拿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