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嘴角微微一笑,问道,“爹,你连是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就让我给他办?他让我帮他杀人也行么?”
闻听此言,梁秋荣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道,“窦先生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么,他怎么会让你去杀人呢……就算是他让你去杀人,杀就是了!死一两个人算什么?只要不是太麻烦的人,找人暗中去杀,你做事向来稳妥,爹信得着你!”
梁秋荣这话说的认真极了,梁三公子听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梁秋荣闷哼一声,“笑什么笑!你做的那些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衲岩墨阁那个韩掌柜,是不是你让人弄死的?”
梁三公子微微摇头,撇嘴道,“我杀那么个没用的人干嘛。那件事情跟我可没有关系。我只是看上他手里的一支毛笔罢了。而且那支毛笔也送给了皓维。”说到这里,他冲梁秋荣一笑,“爹,你不是总说嘛,想要亲近一个人就要投其所好,我给皓维的那支毛笔,他可是喜欢着呢。这可比多少真金白银都管用。”
梁秋荣心中暗想,这小子果然是滑头中的滑头,要是自己另外两个儿子也有些这样的心眼儿就好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是随了谁……
父子两人东扯西扯的说了半天关于那支毛笔和韩掌柜的事情,之后梁秋荣突然想起了之前的话头儿,他问梁三公子窦先生到底让他去做什么,梁三公子也不隐瞒,把陆媒婆抢亲的事情跟梁秋荣详细说了一遍。
梁秋荣眉头紧锁,拿着那张婚契仔细看了两遍,这才咂巴着嘴叹道,“这陆媒婆可真是黑了心,哪有这样做生意的?生意场上讲究的是合情合理,就算是做暗地里的买卖,表面上也要让人看得过去,得给自己找到道理……像她这样,就算是上了大堂,也没有赢的道理。”
梁三公子依然在仔细看着手中的账本,口中嘟囔着,“其实这件事算不上什么……”
梁秋荣斜着眼睛看看三儿子,觉得他这是话中有话,却又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了一会儿,梁秋荣才恍然大悟,问道,“这婚契上写的冷轩蓉是什么人?窦先生为什么会对她这么上心?”
梁三公子给父亲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目光,答道,“我之前也没怎么在意这个姓冷的,不过她能拿出让皓维都觉得高兴的毛笔,我看这人不简单……嗯……等这件事办妥了之后我再去会会这位冷姑娘……”
那个赞许的目光似乎让梁秋荣很是受用,他也变得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这时梁三公子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指着其中一处冷声问,“爹,你现在还给尚礼司送什么银子?这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么。”
这一句话把梁秋荣刚才的那点兴致全都打消掉了,他长叹一声,望着账本道,“爹当时也是有些慌乱了,病急乱投医,就想要撒张大一点的网,到时候谁知道哪里能有活路啊……”
梁三公子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压低声音道,“事情还没到让爹你慌乱的时候。官银被劫,不单是这衲岩县的过失,死了的那些人里面,不是还有一半是刑司衙门的轻骑都尉么?”
梁秋荣最近一段时间已经被官银被劫的事情逼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他先是想办法查找凶犯,可上头给的破案期限越来越近,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突破点,也就只能想办法上下疏通,好让上面的人帮忙想想办法了。
“唉……之前为了能摆脱一些责任,不是放出榜文,说那个失踪的衙差曾颜良是劫匪同伙么?现在朝廷中有人借着这个,说衲岩县衙中养贼为患,说爹不仅办事不利,而且目不识人……说这件事本来是应该可以防患的,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唉……”
梁秋荣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