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八岁的孩子,在受到一段大约三个月时间的教育,而后再借助于工具书,普遍就能自己学习认识新字,并能读通通俗故事呢?”花袭人问道。
她说的比较谨慎。
而且将普教的年龄提高了一些。如今小孩子们都懂事及早,八岁的小孩,已经算是小大人,会自己努力抓住机会学习上进了。是的,她愿意创造条件,也要给那些愿意上进的,并不是非要强制推行不可。
正如宋景轩所言,如今条件有限,事情只能一步一步做。
宋景轩听出了花袭人言下之意,侧身在花袭人额头上触碰了一记,一只手缓缓抚摸她的后背,道:“所谓文治武功。如今大梁疆域广阔,民生太平,百姓们生活也算至少能够糊口……皇上也愿意兴文书启民智。”
文运昌隆,方是盛世景象。
承启帝看似洒脱不羁,不那么重名重规矩,但却绝对有明君之志。
“你若是有这样的好法子,当然能推行。”
宋景轩就是这一点最好。从来都肯听她的说法,愿意协同完成她的任何看似不可能的想法。
花袭人心中暖暖的,将一套拼音之法细细同宋景轩解释一遍。两人又讨论了许久,直到花袭人先撑不住,缓缓沉睡了过去。
又过了两日,花袭人约了孟如嫣在暗香来见面。
孟如嫣拿着帖子极为不解,反复思量了许久。
“怕不是来给任家说情的?”孟老夫人恼怒不堪,道:“凭什么!若非你果决,你这一辈子就都毁了!就算那任十一已经死了,那任家也得付出大代价!”
“那个姓苏的怀着孩子。只是贬做了庶妾了事!居然还能活的好好的!人活着,又是一身的妖媚功夫,孩子生下来,就占了个‘长’字!有这个孩子,说不定她很快就翻身了!”
“日后你嫁进去,决不能让她的孩子有机会长大成人!”
孟如嫣没有理会自己祖母言辞中的浓烈怨恨,她翻看着帖子。回想一下自己所认识的花袭人。摇摇头,道:“百花郡主不会为任家求情。任家还有武阳候和清河郡主,也不必绕开去求百花郡主。毕竟现在百花郡主有孕。轻易不会出面的。”
“既然如此,她找你做什么?”孟老夫人问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孟如嫣衣着素净,对孟老夫人道:“祖母,那是百花郡主。她那样的身份。我这里也没什么值得她惦记的。而且,多少人想要求见她。都是不得门。”
所以,她接到了花袭人的帖子,即便是这个时刻,她也是要去的。
孟老夫人点头。道:“若是你能够交好她,怕早就顺顺当当进宫做贵人了吧,唉!当年她初来京城的时候。你也在那暗香来碰见过她,怎么就没……”
孟老夫人没有说下去。但懊悔责怪之意,十分显然。
孟如嫣抿了一下粉唇。
对一个小商女,能够如施舍般照顾,却不能如友般相交。若不然,贵人们不会说她平易近人,只会说她拉低了身份。
她那时候若是诚心交好花袭人,她自个儿做不到不说,只怕孟老夫人也会批评她行为不妥了。她做不到,却不会后悔。孟如嫣心道。
不过,百花郡主的邀请她还是得去。而且要慎重对待。
花袭人将日子定的很近,次日午后,孟如嫣便出现在了暗香来二楼上的雅室之中。花袭人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让孟如嫣意外不解的是,宋景轩居然也在。
而且,在她到了之后,这位名声响遍朝野却极少露面的轩公子居然并未离开,仅仅是从花袭人所坐的矮脚长椅上离开,到了窗边一张高背椅上坐了下来。
“孟二小姐请坐。”花袭人没有起身,面上稍微露出一点歉意,指着左手边一张低矮的椅子道。
这样的椅子,外面并没有,是暗香来独有的。
将椅子面仅仅做成一尺来高,面前摆一个同样差不多高的长方桌子,名为茶几……这般坐下来,人不自觉地就会放松,觉得格外舒适。当然,就显得没那么正式严肃了。
但许多人见到这种摆设之后也喜欢上了这种舒适的放松之感,回家后也让人照着样子打了一两套,在闺阁内室摆起来,用来招待密友,立即就觉得格外的贴心亲密了。
她的闺房之中,也有这样一套相似的桌椅。似乎,只招待过徐清黎。
一想到徐清黎,孟如嫣便立即收回思绪,对花袭人福了福身,在花袭人示意的位置上做了下来。
丁香上前,替孟如嫣斟了茶。孟如嫣端坐不动,静静地等待着花袭人开口。
花袭人没让她等太久:“听说,武阳候找了人上书运作,想让宫里朝廷给你嘉奖……”
任家虽然死了个人,但却是理亏的。
孟如嫣怎么也是就要做皇家媳妇的人。任少青如此胆大包天,那是冒犯天家,若真是被人咬着追究,不知道能罗列出多大的罪名来。连累整个任家重罚都是轻的。
武阳候任平生作为任家人,为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