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多说,冲花袭人抱了一下拳,吹了一下尖锐声音却并不大的口哨,便见天空之中,仿佛是月亮之上,一个黑点盘旋而下,最后落在了了郭桓的肩膀上,却是一只神骏的鹞鹰。
“也是西北弄到的?”花袭人好奇地看着这大鸟,问道。
“不是。”郭桓道:“这是我师父十几年前来京城带我上山之前送给我的。那时候它还是一只幼鸟。后来喂大了,就总替我往京城给家中送信。”
他一边说话,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石墨条出来,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片刻写罢,他将纸条一卷,塞入鹞鹰腿上的一个细小的竹管之中,替鹞鹰理了一下羽毛,道:“小白啊,我今日没有好吃的给你,你替我将这信送给我娘,我娘一定会给你弄特别多的好吃的。”
鹞鹰轻啼一声,啄了一下郭桓的手掌。
郭桓一笑,拍了拍它,道:“去吧。”
他说罢,那鹞鹰便展翅高飞,很快就冲出了月影之外,不见了踪影。
“小白速度很快,用不了小半个时辰就能到京城了。但愿一切都来的及。”郭桓遥望天空,忧虑地道。
“放心。”花袭人没有多说什么。
郭桓并不愿意离开,花袭人自然也不会独自离开。天上的半月渐渐沉了下去,消失在夜幕之中。只剩下漫天繁星。
渐渐的,又有阴云生起,遮住了漫天的星光,只剩下黑沉沉的夜。县衙里外燃烧的火把就格外的显眼。
突然,县衙内的火把频繁而有规律地动了起来。站在树上的郭桓和花袭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两个人默契地下了树梢,很快出了县城。
玄风跑了过来。
两个人再次并骑,往京城方向奔跑一阵之后。停在路边等待。
没等多久,地面阵阵颤动。
玄风有些难耐地踢了踢前蹄。
郭桓安抚了玄风一下。对花袭人轻声道:“来了。”
花袭人从未见过几千人的军队一起行动时候的情景。前世她出任务,基本都有一个针对性的目标,一次行动也不过是一个小队三五人,最多另外有二三十人配合。且在前世,真需要用人命来填的战争几乎绝迹。
此时,五千铁甲骑兵在黑夜中静默奔行,宛若一道肆虐而过的洪流,带着凛冽的肃杀的气息。直让人感到窒息。这种震撼,实在不是凭空想象,或者看些画面,就能想象出来的。
花袭人微微张开嘴巴,收起以前总是有些漫不经心不太严肃的态度,默不作声地感受着。她能感觉到,纵然她拥有鼎盛时候的能力,再加上异能相助,与这支军队正面对上时候,她将全无半点胜算。将轻易被碾压。
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坐在马上向她冲击,她就会被践踏而死,零落成泥。
这就是个人力量同国家机器之间的差别吗?
待这支军队疾驰过后。花袭人不禁嘟囔道:“看来,我以后在靖王爷面前要老实收敛些才行。”
“你说什么?”郭桓没有听清。
花袭人摇摇头,问郭桓道:“你打算怎么做?咱们两个人的力量太弱了,就是你个人武力再强,也起不了什么用。”
郭桓踌躇了一会儿,像是在权衡思考。片刻之后,他调转马头,道:“我们去军营。”他一边纵马前行,一边解释道:“这一批。应该是真正听命于他们人手中的八九成了。虽然我刚刚没有发现严令武,但想来军营此时管理必然松散。容易混入。”
“耿帅是忠心之士,不应该受制于小人。”郭桓道:“再者。我师父好像提起过,耿帅曾经帮助过他。虽然我师父说起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好,但他肯定不希望耿帅就这么栽在这里。”
这一次,可是谋逆大罪。
若耿帅不能挽救地做些什么,那耿家一门的下场可想而知。
郭桓想要这么做,花袭人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两个人在黑夜中骑马奔行了约一个多钟头的时间,郭桓停下马,面对着一片灯火闪烁下越发黝黑的大营,对花袭人道:“我们到了。”
黑夜之中,占地方圆好几里地的军营粗看没太多异常,但细瞧之下,便能发现有丝丝不对劲儿。花袭人不是军阵行家,所以这“不对劲”也仅仅是她的感觉,其他的她也说不上来。
“我们弄来两套军服,混进去。”郭桓道。
只是经过这一晚,郭桓也看出来了,花袭人根本就是个胆大好搀和的。因而他也没劝说花袭人在外面等待。不过,花袭人并非一般闺阁女子,也轻易不会给他添麻烦,反而能给他一些助力就是了。
郭桓对花袭人点点头后,几下窜入一个营帐。片刻之后,花袭人便见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回来,正是返回带着所需军服的郭桓。
两个人直接将军服套在外面,穿上半身皮甲,拿着长枪,散了马儿,由郭桓领着,躲避了最外面的岗哨之后,便大摇大摆地开始在军营中行走了。
郭桓是在这里面待过的。
他轻易地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