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飞一样似的。
如今京城议论最多的,是六皇子以诚心打动神佛,求得了久病多年的徐五小姐身体症愈的消息——谁都知道徐五小姐身子骨不好,难以活到双十的,之前徐二夫人一心去各个地方上香求拜的事情还被人们拿来唏嘘感慨了一番,但谁也没想到,这一拜归来,徐五小姐真的就好了!
这件事情未免过于神奇和匪夷所思,而徐五小姐又久不露面,又让这事儿更添了几分神秘,让人克制不住地议论揣测,想着什么时候也去拜一拜上柱香。
只待崇安候府给徐五小姐办及笄礼的那一日。
若她真的症愈出现在众位宾客面前受礼,想必这京城内外的各家大庙小庙的香火会立即旺盛几番了。不知徐二夫人再去时候,那些主持会不会给打点儿折扣?
花袭人正摆弄着一盆水仙。
水仙如仙子凌波立于一方绿玉碗盏之中,优雅而迷人。它含着花苞低垂,花苞色如白玉,淡淡幽香散出来。站在它面前,大约说不上其到底哪里美,但却会一下子被吸引了心神,久久不能回过来。
如赵婶等人,第一次看的时候,足足呆愣了一炷香的时间。
“小姐,柳家成志小哥来了。”赵婶走进来,对花袭人道。
花袭人没有抬头,道:“让成志哥到这里来吧。”
赵婶谨慎守着规矩,此时正将柳成志留在了前面小厅上。
没一会儿,赵婶引着柳成志走进院子,将他引到了花袭人面前。
柳成志见花袭人正专心致志地看手下水仙,他没有开口打扰花袭人,将目光投在了那水仙花上。
而这一投,柳成志的视线便一下子被黏在了水仙花上,目露恍惚痴迷,一时再移不开。
过了好一阵,柳成志才恍惚回神,不禁问花袭人道:“这是你新培育的水仙花吗?真美啊。”
花袭人得意地点头,道:“很美吧……它可是我暗香来再开业时候的压轴花品呢。我给取了名字,叫白玉仙,你觉得如何?”
柳成志赞叹地点头,道:“花与名相得益彰,再合适不过了。如今才是花苞就如此迷人,待花开之后,只怕京城又要被你这一盆花儿给轰动了。”
说到这里柳成志神色一暗,盯着花儿,再次失了神。
他在大柳乡同花袭人告别并约定三年的时候,是想着自己三年后一定能衣锦还乡配的上她……没想到没多久她也来到了京城,才从韩家自立,这一眨眼间,就到了他追赶不上的地步。
尽管他很努力。
尽管酒楼上下都说他很有潜力,将来前途远大。
可前途再远大……三年还是五年还是十年,他柳成志才能成为醉月楼的大掌柜?而那么多年以后,她又会走到什么地步?
一盆花,一万两。
柳成志偷偷去见过那盆金学士,也远远见过花袭人,却一直没敢当面对她说一声恭喜。
仿佛,她已经站在了很远很远的远处。他想要奋力追赶,脚下却没有路。
天知道今日他在路口徘徊了多久。
若非被出门玩耍的赵厚生瞧见,他怕依旧不敢上门来。
她有今天,他很高兴,但心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花袭人闻言灿烂一笑,道:“若不轰动些,怎么能有效应?关了三个月的店门,若没点儿真东西,再开业只怕会被人砸喽。”
花袭人将水仙放在一位石桌上放好,又招呼柳成志道:“成志哥又得了假,有空看我来了?来,瞧瞧的这几盆梅花……”
梅花是大件,直接放在了廊檐下。
两个人走过去,又是一阵闲话。这时候,花袭人见柳成志问起那些正在受训的少女和小孩儿,向他介绍解释了一番,再次打量若有所得的柳成志,道:“成志哥,不如你来帮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