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看”到了韩母和韩丽娘的母女亲昵,看到了冷焰不同于在外时候的冷酷,此时正一人在房间内自言自语、面色变幻不定……
她的精神力没有停留,似乎每接触到了一颗树一株花一株草都能够借给她一丝力量。渐渐的,她的精神力覆盖了整个院子,将院子里每个人的行为都“看”在眼中,而后并不停留,继续往外扩散开去。
才五十米左右。
对于这个成绩,花袭人有些不太满意。
就算在这个没有重工业的时空,城市里人流密集之处,草木的精气都比乡野僻静之处相差许多。
从大柳乡来到京城之后,花袭人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修为增长慢了许多。暗香来虽然被她布置了一番,但可惜的是她并非日日都在暗香来。
花袭人缓缓收起精神力,紧紧打坐了一会儿,恢复了面上的血色。而后,她将自己的精神力凝聚成一米宽的一束,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再次将精神力向外延伸出去。
这一次的极限是一百米。
花袭人收起精神力,摇了摇头,继续静坐。
这之后,她将精神力放出去,“看着”院外街道上的一颗杨柳树上,有一只蝉静静地俯在树干上,发出一声悠长嘹亮的鸣叫之后,口中露出一根刺管,从树皮的缝隙之中订了进去。远处的屋檐之上,一只逗留的灰喜鹊仿佛发现了美食,“唰”的一下打开翅膀,一个盘旋之后,直直朝那正在进食的鸣蝉扑了过去。鸣蝉来不及飞避,自然就成了灰喜鹊腹中餐。
花袭人才想要将精神力投注在那灰喜鹊的喉咙上,但脑海之中,画面一阵晃荡,显然此时已经到了极限。她不敢耽搁,立即将精神力都收了回来。
花袭人露出一个极其不满意的苦笑:她居然才坚持约五分钟左右!真是太差劲了!
郁卒了一会儿。她静下心,再次屏息静坐,修行起来。
韩清元一直得韩母指导,并不时常来靖王府求见。除了才上京的一次正式求见之外。他只在入学一个月之后,以讨教学问为名,求见了一次幕僚罗仲达,客气地叙了一回话,再次表达了对王爷的谢意。
一个学期结束之后,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来王府拜见一次。
王府的门卫神态倨傲,但却并未为难韩清元,将他请到前厅之上,向内例行做了通报。至于会不会有人来见客人。就不是他们所应该过问的了。
韩清元在前厅坐了盏茶时间,便有一名小厮过来,言明依旧是罗仲达先要见他,韩清元也没有意外,礼貌地谢过了小厮。跟着他一直到了清风厅。
罗幕僚为人十分和气,若非韩清元知道他的底细,只怕真要以为他只是王府之中一个分管某一项庶务的普通管事。
韩清元才在清风厅坐定,偏见罗幕僚从外大踏步过来,冲韩清元见礼,笑呵呵地道:“清元来了。我之前就想着,国子监一期学业结束。想来清元你怕回来王府一趟,果然被我猜中了,哈哈。只是没想到清元你来的这么快。”
韩清元不敢怠慢,一边见礼,一边感激又诚恳地说道:“学生蒙王爷和先生照顾良多,怎敢不来。”见罗幕僚将视线投在他带来的那卷用干净绸布包裹的东西上。韩清元忙道:“这是家母亲手绣制的一面屏风绣图……先生请看。”
他小心地打开包裹,将画轴并绣图一并缓缓展开。
罗幕僚本来并未如何,此时一见那绣图的立意,立即被吸引住了。他站起身,反复观看了好一阵子。又仔细考量了一番那副简图,赞叹道:“高堂好不凡的心思!”
韩清元见状立即放下心来,又微微羞赧地解释道:“家母本欲将屏风制成之后才送来,方显诚心诚意,但奈何学生家中并不富裕,珍贵良木和雕刻大师一样难寻,若是粗制滥造,又唯恐拿不出手,便无奈之下,只是将这绣图和简图送与王爷。无奈之举,失礼之处,望王爷海涵。也请罗先生在王爷面前,多多替学生解释几句。”
罗幕僚手捋长须,笑道:“王爷一向宽仁,且你韩家一片诚心送来这千针万线亲自做出来的东西,而不是用银钱买到的俗物,王爷定然十分开心。”
“如此,学生就放心了。”韩清元道。
罗幕僚仔细收好了这些东西,又同韩清元谈了些学问家常。不久就有小厮来禀告说又有客人上门须得罗幕僚招待,韩清元也觉得这次他怕是依旧难以见到靖王,不等罗幕僚开口,他便识趣了先告了辞。
罗幕僚这一次亲自送了他走出了一段路,最后向韩清元道:“清元且放心,我别的不能替你保证,但绝对能保证将你韩家的一片心意带到王爷面前去。”
韩清元本来觉得有些失望,此时得了罗幕僚的保证,心中宽慰许多,再次谢过了他,又拒绝了罗幕僚的继续相送,待其离开之后,才跟着小厮离开了王府。
罗仲达此时哪有别的客人要招待。
虽然韩清元的求见似乎并未受阻,那是因为他是靖王府下的学子,且很识趣,三个月才来求见两回而已。所以,罗仲达才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