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豆发芽了!
那个我曾经以为啥都没有,只是宗老头拿来骗人的花盆里,竟然开出了一小株嫩芽,嫩芽尖尖上分开了两片小小的叶子。
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用手轻轻碰了碰那两片叶子,毛茸茸的,单薄又脆弱。
小茴慢我一步进门,看到眼前的情景,“哎呀”了一声,欣喜地扑上来,“公子,相思豆发芽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小嫩芽道:“终于!看来司空易的血有奇效啊。”我又歪头想了想,想着这几天吃他的用他的,花人家的银子,拿人家的血浇花,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十恶不赦?
“小茴,你去厨房叫他们做个阿胶红枣乌鸡汤送到司空房间里。”我吩咐。
“公子,”小茴朝我摊开手:“没有银子人家不会给做的。”
我心里不是滋味,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真是一锭银子逼死一个英雄好汉,摸摸鼻头道:“跟他们说,送到司空公子房里,他肯定大大有赏。”
“……”小茴碎碎念着走了。
过了许久,小茴回来高兴地说:“那些人不要银子。”
我大喜:“楼家的仆人竟如此廉洁……”
“哦,不是,他们觉得石大哥太凶了,不敢要。”
“……”
“要不是他们怕石大哥,还不知那鸡汤要等多久。厨房正忙着给那个名义上的楼家女婿准备山珍海味呢。大晚上的还要吃什么凤尾鱼翅,最好补到他们流鼻血!”
“小茴,一个姑娘家,心地不要如此歹毒,” 我严厉地制止了她,“拉肚子就行了,流鼻血多难看。”
小茴高兴地答了声“是”。
事实证明,老天爷比我们狠多了,第二天,伯咏志既没有流鼻血,也没有拉肚子,他变傻了。
任谁喊他,只会流着口水看着你,赶到他房间时,碧姬正在旁边抽泣,伯咏志坐在床上,看见有人进来,傻笑了两声,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这种表情能出现在他那张脸上。
“这可怎么办啊。”楼老爷急得团团转,“柴公子,你可答应过我……”
我摆摆手制止了他的唠叨,走到床前,伯咏志见我走近,偏头看着我,留下一串晶亮的口水,惹得旁边伺候的下人急忙拿手帕给他轻轻拭去。
“伯公子。”我唤道。
“呵呵。”他只会傻笑,看来连上次华蕴都不如,华蕴除了咯咯笑以外,好歹知道回应你的话。我拿过伯咏志的手,碧姬尖叫了声,扑了过来:“你要对我们家少爷做什么?”
我懒得理她,朝小茴使了个眼色,小茴立即站到了我和她之间,形成了一堵人墙。碧姬只能眼睁睁地看我为伯咏志把了脉。
脉象一切正常,同上次华蕴一样。
我朝他们摇摇头,众人陷入沉思。
楼老爷又将昨日伺候伯咏志的下人唤来,一一询问,并无不妥之处。伯咏志也并没有泡温汤,昨日一直和碧姬留在房内厮混,除却晚上吃了一顿夜宵外,再无其他特别的事了。
夜宵早已清理干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线索没有,但剧厨房里的人说,给伯咏志做夜宵时大家都在,断无可能有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
事情一下陷入僵局,伯咏志在碧姬的坚持下,被楼老爷八抬大轿送走了,此后,楼老爷便一直活在惊恐之中,生怕城守尉带兵剿了楼府。
我们一行人又躲到了花厅喝茶,任外面人仰马翻,我们岿然不动。
司空易是最悠闲的一个,他既没有答应楼老爷要彻查此事,也不像华蕴那样有寻根究底之心。所以当他十分轻巧地说“你们确定不是中毒?” 时,我并未多想。
华蕴答:“柴兄和祁大哥当时都检查过,并没有查到中毒的痕迹啊。”
“无迹可求并不代表了无痕迹,有如飞鸿印雪,也许那痕迹只是没发现罢了。”司空易一边品着茶一边慢悠悠地说。
“你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虽我们没有检查出中毒的痕迹,但并不代表你和伯咏志没中毒。”我接过话茬:“世上确实有些毒无色无味,中之无所觉,毒发之后也看不出迹象。不过世上毒物千千万,要想知道是哪种毒,除非抓到凶手,不然要凭我们自己破解,难如登天。”
华蕴恍然大悟:“可我需接触毒物才能中毒啊,若说是温汤有毒,可伯咏志并未泡温汤,而且他所中之毒比我深多了。”
“这都是报应!”小慈在旁边冷笑道,“都是他害死我家小姐的报应!”
“小慈姑娘,可若我们抓不到凶手,你就不能还回自由之身了。”华蕴担心道。
“多谢公子挂念,小慈我原先还怪过那人破坏小姐声誉,让小姐死后还不得安宁,现在看来,我真该好好谢谢他才是,毕竟他为小姐报了仇。只要恶人有恶报,小慈即便一辈子不得自由,那也值了!”
“原来如此。”我突然懂了,见他们不解地看着我,我笑道:“多亏小慈姑娘提醒,我之前一直不知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