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看见那精巧的金锁银锁和镯子都是真金白银打造的,知道价值不菲,连忙还要推辞,却听夏清语笑道:“罢了,小侯爷大老远带回来的,是他一番心意,江大哥就让孩子们收下吧。小白果子和小如都这么漂亮可爱,若是过年时换了新衣裳,再戴上这个,可不就是几个小金童玉女呢。”
江云偷偷看一眼陆云逍,见他也是十分温和欢喜的模样,眼中满满都是对几个孩子的宠溺,心下松了口气,带着几个孩子郑重谢过了。
一时间杏林馆中十分热闹,不过对面的千金堂此时却已是忙做一团。那孔方站在晏子笙的身边,手中举着一把薄薄的柳叶刀,盯着面前白皙软嫩的肚皮,脑门上已是出了一层细汗。
“孔大夫,你就动刀吧,我挨得住。”
晏子笙闭着眼睛大声的叫,孔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镇静的声音道:“既如此,公子且忍着些疼,你们几个,按住他的手脚。”
杨明和几个小兵忙按住了晏子笙的四肢,却听他哆哆嗦嗦道:“不……不是都用针灸止疼了?怎么……怎么还会疼吗?”
杨明也疑惑道:“是啊,听说杏林馆那边都是用的麻沸散配合针灸止疼术,怎么这里就只有针灸术呢?”
话音未落,便听旁边一个声音冷哼道:“麻沸散早已失传千年,只余一张残方传世,也被后人证实并无多大作用,那杏林馆中号称有麻沸散,谁知道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你们休要被那女人骗了。”
杨明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认识周陵,只是觉得这老头说话也未免太不客气了些,夏清语怎么说也是神医娘子,他竟然视对方为骗子,可见这千金堂和杏林馆的关系比市面上传言说的还要恶劣。
那边闵老大夫也拉了唐逢春到一旁。他们两人早年相识,后来虽是天各一方,但始终没有断了往来,闵老大夫也听说过杏林馆和千金堂的事。但他知道自己这位老友的性情,所以也没有劝和过。因此时拉唐逢春到一边,并非为他们做和事老,而是忧心忡忡问道:“孔大夫虽然在外科享有盛名,但他真的做过这种华佗秘术吗?他知道那肠痈在哪里?要如何找寻切除吗?”
唐逢春心里其实也没有底,但是想到孙长生传回来的那些信息以及孔方的名声能力,心下又觉稍安,因淡淡道:“你也别太小看孔兄,盛名之下无虚士,那夏清语做得的手术。他为什么做不得?他在外科方面的名声,不是那小小女子可以比的。至于肠痈在哪里,如何找寻切除,这个……呵呵,咱们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外科大夫。总是要有些手段的,也不要说他,便是你我这些内科大夫,难道就没看过仵作勘验?开胸破肚的,我便见过两回了,何况是孙兄?”
闵老大夫听他这么一说,倒似并无什么不妥。只是心中仍有些疑虑,叹气道:“无论如何,这……是否太草率了些?即便看过仵作勘验,但这样的动刀术,咱们毕竟没有经历过……”
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两人连忙回身,原来是孔方已经用柳叶刀在晏子笙的肚皮上划开了切口。
鲜血一下子涌出来,闵老大夫的呼吸似是都停止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也对孔方佩服有加。忽听一旁杨明道:“大夫,这……这口子是不是太长了些?我手下在杏林馆做的手术,切口并不大啊……”
孔方没有答话,只管伸手在切口内翻找,疼得那晏子笙面孔都扭曲了,长声惨叫着,身子被几个大汉摁住,犹自不住挣扎,甚至有些肌肉都痉挛了。杨明这里看的头顶冒汗,心想从不曾听说杏林馆那边也让人如此遭罪,这……这大夫到底靠不靠谱?
想到此处,便又问了一遍,却听一旁唐逢春不悦道:“这位大人,这里不是杏林馆,你既然选择了千金堂,便该相信我们,如此重要时刻,你在旁边一个劲儿说话扰乱孔大夫的注意力,到时候出现什么后果,你负责吗?”
杨明听见这话,登时也不敢再说了,就见晏子笙惨叫了一会儿,忽然又死命的挣扎了一下,竟险些让杨明也按不住他,下一刻,这货白眼一翻,喃喃说了一句:“早知如此,不如让你给我一刀,也死的痛……”不等说完,脑袋一歪,竟是就此昏死过去。
杨明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便大叫道:“你们……你们到底能不能行?这人……人……”他惊恐之下,竟说不出话,一旁闵老大夫连忙过来探了探鼻息,然后微微出了一口长气,小声道:“人还活着,只是疼昏过去了,这样也好,倒少受些罪。”
一面说着,忍不住看向孔方,恰好见他头上一滴汗水滴落在被血水染红的肚皮上,一双手仍是在紧张翻找着,肠子似是扒了出来,又给摁了回去。闵老大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忍不住扭头看一眼唐逢春,却见他也是紧张注视着这一幕,竟连杨明都忘记呵斥了。
千金堂此时的气氛真可谓是空前紧张,几十步之隔外的杏林馆中却全没有这样让人汗毛直竖的压抑紧迫,夏清语和陆云逍一直在谈论新药的效果和将来可能的进展。白薇白蔻与暮云就在一旁静静站着,偶尔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