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揉了揉朦脓的带着睡意的眼睛,徐恪慢慢从床上起来,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精力十足的面容。一番洗漱后,徐恪习惯性地走到盔甲边上,刚想动手去拿却又缩了回来,然后走到衣柜取出一件朴素轻便的衣服换上。
“大将军,您这是… …”皇甫东阳拿着几纸刚弄好的材料来到徐恪府邸,见他一身便衣,不禁好奇道,“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徐恪地咳嗽几声,然后郑重其事地对皇甫东阳说:“这几天我可能不会呆在将军府,所以军中和呈平有什么事的话,你就自己去找白昌永商议吧。对了,如果底下的将军有异议,你就再把东西放到我的书房便是了。”
“可是… …”皇甫东阳刚想说话,徐恪便一溜烟地跑出了将军府。无奈之下,皇甫东阳只好去找了白昌永。
白昌永听皇甫东阳这么一说,心里很是奇怪:“恪儿这是怎么了?一向很看中军队事务的,怎么今天突然不管了?”
“不清楚,可能… …”皇甫东阳刚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把话憋了回去。
“可能什么?”
“没… …没什么… …”
皇甫东阳左右各一个马虎眼,将徐恪的行踪遮掩了过去。白昌永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再打听。
徐恪撒下军队的事务,突然感觉一身轻松,心情愉快地他一路哼着海人小调朝东门走去。虽然换上了便装,但徐恪的威信在呈平人的心中已经扎根了,所以即使他不带侍卫,独自一人地走在街上,人们还是一个个地向他行礼。
走到了东门,守门的侍卫一见徐恪便立即鞠躬,徐恪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出城外。刚一过吊桥,徐恪又退了回来,冲着一名侍卫问道:“你住在城外么?”
侍卫低头回答道:“是的,大将军。”
“嗯… …傅婉婷住在哪,你知道么?”
“她是我们村的,就在东边十里处,进村后左手边第四个屋子便是她的家。”
“哦,知道了,谢谢。”
“这是属下的荣幸!”一听徐恪向他道谢,那名侍卫顿时感觉受宠若惊,连忙回礼道。
得知了傅婉婷的住处,徐恪一刻也不想停留,于是他加快了步伐,朝着侍卫所指的方向走去。
翻过一个小土坡,漫山遍野地鸢尾花映入了徐恪的眼帘。这正是呈平鸢尾花盛开地季节,徐恪情不自禁地采下一朵,放在鼻头,闭上眼,轻轻地嗅着清新地花香。慢慢舒缓了一口气,徐恪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小路两旁的矮矮的花丛,成群地蝴蝶已经落在了花瓣上,五颜六色的斑纹好似给洁白地鸢尾花披上了一层花衣。
徐恪享受地朝前走着,一抬头,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了徐恪的目光。肩上随风飘动的粉红的轻纱,垂落到腰间,时不时丝丝飘起的乌黑亮丽地秀发;她弯下腰,托住袖子露出那纤纤玉手,轻柔地采起一朵鸢尾花;起身时,风刚好从她那紫色的纱裙下拂过,一双圆润地玉腿露了出来,分明是傅婉婷的身影!
徐恪彷佛进入梦境一般,双脚不听使唤地朝傅婉婷走去。刚一走到她身边,徐恪便想拍一下她的肩膀,打个招呼。傅婉婷忽然感觉身后有人,于是猛地一转身,吓得徐恪顿时血涌上头来,脸涨得通红。
“你是… …”傅婉婷好奇地看着徐恪。
“哦,我叫徐… …徐生,是住这城里的。”徐恪缩了缩手,然后挠了挠后脑勺说。
“哦,我叫傅婉婷,”傅婉婷甜美地一笑,冲徐恪说,“你来城外干嘛呀?”
“我… …我家里没花了,我娘让我来采些花回去。”
“这么巧,我也是来采花的,”傅婉婷说。
“你每天都来这里看花么?”
“不,不过有时候会来,”傅婉婷说,“你呢?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哦,我家里啊… …是… …”徐恪挠着脑门想了一下说,“是开面店的!”
“面店?跟吉春的比起来怎么样呢?”傅婉婷问道,“我娘最喜欢吃吉春的面了,她说吉春的面手艺好,味道足!”
徐恪拍着胸脯说:“吉春的哪能跟咱家的比!下次让你娘尝尝我家的面,保证吃过一回就不再想吉春的。”
“看你说的,有这么好么?”傅婉婷噗嗤笑了起来,看着徐恪说,“那你下次送两碗来吧,要不,我自己去买?你家的店叫什么名字?”
“叫… …叫‘徐家面馆’,”徐恪说,“还是我给你送过去吧,你亲自来多麻烦!”
徐恪憨厚地笑了起来,傅婉婷见到徐恪天真的样子,心里渐渐地对他产生了浓厚地兴趣。二人一路走,一路聊,很快便到了夕阳西下之时了。徐恪和傅婉婷走下了山坡,傅婉婷见已经到了村口,便冲徐恪说:“要不要到我家去坐坐吧?我家就在这村里。”
徐恪一脸欣喜,但是很快冷静了下来说:“不用了,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帮忙呢!”
“这样啊,那… …下次吧,下次你再来我家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