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战火已经远离了呈平,徐恪和徐哲也从坝阜城回到了这里。一同回来的还有彭超,许多年不见自己的故土,彭超很是无法相信眼前这颓坯的墙院会是自己当年的家。屋内什么东西都没有了,都被今川军给夺了去,空落落的房间里只剩下一堆被火烧得漆黑的木椽。
徐恪和徐哲听城里的人说,徐大娘和彭乐他们都被埋在了城北郊外的山坡上,他们叫上彭超,摘下呈平城仅有的鸢尾花来到墓前,缅怀自己唯一的,却已经逝去的亲人。
经过战祸之后的呈平城依旧是萧条,随处可见破败不堪的房屋。一家酒馆被烧得体无完肤,但是为了生计,酒馆的主人王东还是将屋子重新修补修补,继续开下去。王东的酒馆生意并不如意,因为城里根本没有几户人家还有钱和精力来酒馆中消遣了。李华龙是这个酒馆的常客之一,自从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他整日除了打柴便是来到这酒馆里买醉。
“给我来四两。”李华龙有气无力地走到桌子边坐下,旁边的王东端来一壶子酒放在他面前。
“你总不能这样一蹶不振吧!”
“一蹶不振?哼哼,我还能怎么办?”李华龙端起酒碗猛干了一口。
“要是你娘看见你这样,九泉之下未必能安心哪!”王东将酒壶拿走,回到柜台上擦拭着桌子。
“那你说现在我应该怎么办?”李华龙带着质问的语气看着王东。
“呈平城已经是没什么生机了,但是不代表外面的世界都是如此!”
“外面的世界… …我们这种务农的人能在外面干出什么来?”李华龙看不见未来的希望,呆呆地将腿搭在桌子上。
“话我就说到这里了,我是不想离开呈平,但是你李华龙可不一样。别人也许只认为你是个普通的农夫,但是我并不这么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对了,我有些累了,酒就在柜子上,想喝随便拿。”王东放下抹布,转身走进房里去。
李华龙仔细想了很久,寻思道:“外面的世界?对,我应该出去!”他起身离开酒馆,来到自己的发小,名呈傲的家中。看见名呈傲在弄着些谷物,他便上去将他拉到屋子里。
“你干什么?”名呈傲问道。
“我要跟你商量个事儿!”李华龙拿来凳子坐下说,“我想离开呈平!”
“你疯了?!离开呈平我们能去哪儿?”名呈傲觉得李华龙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很是不可思议。
李华龙耐心地跟他解释道:“你听我说,如果咱们还继续留在呈平城里,肯定没什么出路。你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也跟你父亲学过武艺,何必将自己的才能埋没在这里呢?”
“但是… …咱们的家就在呈平,离开了这里,咱们又能去哪里?你想好过要去哪里了吗?”名呈傲问道。
李华龙道:“我早就想好了,听说今川元辉得到崀山后便将府邸从葛桃城直接搬到了崀山,想吞并整个东部。如果我们潜入崀山城去,那么就有希望能够报得大仇!”
“我看这件事情还是找周建凡和周光平他们来一起商量商量。”名呈傲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离开呈平对于他来说毕竟不是小事。李华龙也没有强迫名呈傲,也同意叫来周建凡和周光平一起来商量商量。
周建凡和周光平与名呈傲一样,都是李华龙的发小。由于周家祖上跟名呈家一样都习武的传统,所以二人在对付御风左近时能够幸存下来。二人从名呈傲那里听了李华龙的想法,开始也觉得想不通,但是经过李华龙跟他们一解释,二人便同意了下来。
“既然都同意了,那么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出发吧。”名呈傲道。
“嗯。”
周建凡和周光平又去街坊邻里们走了一遭,将他们的想法都告诉了邻居们。有些胆子大点的同意跟他们一起行动,而有些则不舍呈平故土,不愿意离去。事情传到了白昌永的耳中,第二天一早,他来到李华龙的家中,看见李华龙正在收拾东西,便问道:“你真打算离开?”
“白哥,这里没什么我可以留恋的了,与其留在这里碌碌无为,不如出去闯荡一番,说不定还能把仇给报了!”
“既然你铁心要走,我也留不住你。”白昌永道,“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铁匠铺里打得算比较好的刀,你拿着能防身。”
“谢了。”
“对了,徐恪很想你,来到这里第一天便不见了你人影。你去跟他告个别吧!”
李华龙收起白昌永送他的刀,离开屋子来到徐恪的家中。房子没有翻修过,比几年前更显得破旧了。进了门,李华龙喊着徐恪的名字。这熟悉的声音传入徐恪的耳中,他和徐哲从里面跑出来,一把将李华龙被抱住:“李叔叔,你真的要离开呈平?”
“嗯,”李华龙眼神稍显无奈,显然是舍不得这个曾经陪伴自己这么久的小伙子,“这么多年不见,你也长大了。”
“那你还回来吗?”
“当然回来!”李华龙坚定地说,“叔叔答应你,肯定会回来!”
门外传来周建凡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