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刚刚丧尸君那对突出了眼眶,只剩下中间一点黑的惨白色眼球,苏秀秀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宣告破灭。
一根名为心理承受底限的弦,“嘭”的一声崩断了。
她只觉得浑身渗的难受,只是很明显现在不是伤春悲秋,感叹世事无常人生如此苦逼的好时候。
苏秀秀的大脑cpu“咔咔咔”的冒着名为“当机”的火花,身为理科高材生的本能,却让她下意识的抽出了旁边货架上固定用的钢筋。
心中各种凌乱各种不堪承受的种种负面情绪,此刻都被她果断的暂时清空封存到了一边,整个胳膊都哆哆嗦嗦的抖的不行了,手掌却异常坚定的握牢了铅灰色的钢筋。
这根钢筋也不知道是店主人从哪里搞来的,两头毛糙尖锐不说,不过成年男人的大拇指粗细,长一米五左右,竖起来也就比苏秀秀矮了几公分的样子,因为是实心的货色,抓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苏秀秀深吸几口气,努力安抚下剧烈波动的心神,不再依靠着身后的货架支撑,缓缓的站直了身子,盯着已经转过身来,慢吞吞却坚定不移的朝着自己逼迫而来的青皮丧尸,小幅度的调整着手中钢筋的角度。
由于抓握的太紧,再加上极度的紧张,她白皙纤弱的手背上,青色的静脉血管,一根根的绽了开来。
丧尸对生人血肉的执着,那是刻进了骨子里的本能。
这只青皮丧尸刚刚觉醒,智能低下到几乎没有,在强大的进食本能驱使下,他张开了黑灰的嘴唇,腥臭的涎水顺着嘴角,不时掉落地面,“啪”的一声,在地板上溅开一圈细微的水花。
眼尖的苏秀秀,甚至看到一根被涎水溅到的菜叶子,瞬间腐蚀成了星星点点的不规则破洞叶。
很显然,虽然不知道别的丧尸情况如何,但面前这只青皮丧尸,不止指甲有毒,就连涎水都具有强大的破坏性。
苏秀秀再不敢让青皮丧尸太过近身,全身肌肉紧绷,右手放到紧抓住钢筋一头的左手前侧方,轻轻挥动了几下,调整出最佳的手感,并积蓄满了惯性的力道,直到感觉快握不住力量猛增的钢筋了,这才对准了青皮丧尸看起来较为脆弱的脖子部位,使劲挥出了手头的武器。
铅灰色的钢筋一头,急速呼啸着飞向丧尸,发出“呜呜”的破空声。
然而毕竟是第一次动手,经验不足,她本身对钢筋的特性又不太了解,角度就差了一些,原本正对着丧尸脖子的钢筋,这么一倾斜之下,就直直的朝着青皮丧尸的头颅飞了过去。
待她意识到不对,想要调整方向的时候,刚刚那一击,又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钢筋“砰”的一声,撞上了青皮丧尸的头骨。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刚觉醒的低阶丧尸反应迟钝,除了痛觉麻木之外,就本身硬度而言,与人类相差并不多,反而由于血肉与骨髓细胞都失去了活性,骨头变得酥脆了许多。
而人类头颅被一根硬度破表,伦圆了蓄满了力道的钢筋,给正面扫中的结果,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
青皮丧尸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头颅整个爆裂了开来,里面青灰中已经隐隐散发出阵阵恶臭的脑浆,四下飞散。
尽管苏秀秀反应迅速,中间还隔了一米多的距离,左躲右闪之下,还是有几滴米粒大的脑浆,溅到了天蓝色的运动外套上,绽开了几处湿臭软糯的痕迹,把她给恶心的不行了,扶着门框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丧尸已经被一钢筋拍死,危机解除之后心神放松之下,强烈的反胃感,不间断的冲击着可怜的苏秀秀,直到连最后一点隔夜饭,都吐了个一干二净,实在是没东西可吐了,她才虚弱的倚靠着门边的货架滑坐在地。
恶心是一回事,但经历了这么一遭,苏秀秀潜意识里对丧尸的无形畏惧感,却是一扫而空。
人之所以会害怕,很多时候都是源自于对未知的敬畏跟恐惧。
既然已经知道丧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至少像这样的青皮丧尸,她完全能够一钢筋拍死,苏秀秀对于即将到来的回家之旅,莫名多了几分自信。
心情巨好之下,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居然有了进食的**。
再想想今天一大早,因为那些薰衣草,想起了某些不开心的事儿,连早饭都没吃,就直奔火车站了。
而这会儿都已经快中午了,又是一上午没进食……苏秀秀就再也控制不住强烈的饥饿感,顾不得嫌弃丧尸脑浆散发出的难闻味儿,“咕噜”一声爬了起来,摸进了粮油店后方刚刚才跑出了一只青皮丧尸的房间。
现在的她无比虚弱,又饿又累,精神也已经到了极限状态,在没有吃饱休息好之前,她可不敢跑出去到处乱晃,万一再碰见了丧尸,哪怕就是一只,她都只有唯二的下场——要么做了丧尸小弟,要么被丧尸拆吃入腹,化作一堆恶臭的血肉。
这两种结局,哪一种她都不想体验。
这家粮油店,苏秀秀逛街的时候路过几次,一贯只有店主人一个人打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