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一直都没有松懈对于外来人的检查,甚至于就连出船的人也都仔细的盘查,一时间弄的人心惶惶,又有些人开始说平安和田天乐的不是了。
人多嘴杂是非多,周家被这些个风言风语传的并不开心。
一大早周全海就出去了,他要到几个村子里举行的集市上去看看,周刘氏则去了邻居家跟人家学着刺绣。
天气阴沉,乌云压的很低,风呼呼的吹过,仿佛是寒冬。
整个人昏昏沉沉,平安躺在床榻上,只觉得浑身酸痛没有力气。她翻了个身看着床帐,已经醒来那么久,可是就是懒得起床,不在乎外面的风言风语,可是想想家人的唉声叹息,她就觉得心塞。
随手扯了一块帕子盖在眼睛上,头晕脑胀,早饭没吃,脸也没洗。
现在的她比一头赖在猪圈的小猪好不了多少,过几天就要出去了,去看看他们的将店铺经营的怎么样了。
突然觉得身前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还伴着一阵带着青草味道的气息。
刚才走神了,竟然连有人进来她都没有听见,她挣扎着想要将盖在脸上的帕子扯下来,可是手还没有拉到帕子,就被人按住了。
这双手刚劲有力,不似田天乐的柔软细长手指,平安心下一惊,身子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你是谁?”
对方不说话,只是握着她手臂的手忽然用力,平安感觉到身上有个庞然大物压下来的感觉,本能的将头扭向一边,双手在胡乱的抓着,试图找到什么可以还击的东西。
手指所能够触到的都是软软的被褥,平安的腿脚不停的踢着。“救命啊,来人啊。”
她大声喊叫起来,对方似乎被她这样一喊吓了一跳。突然一阵疼痛从头顶传来,平安竟然哑着声音晕过去了。
阿福扛着一捆干柴正从平安家门前经过。很长时间他都刻意绕开周家的大门,为了不让自己再分心,也为了不让已经为自己生了儿子的玲儿难过。
虽然他身体日渐强壮,但是今天大捆的木柴却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担心雨季的来临,为了多准备些柴草,他从早上搬到现在,体力有些消耗。这才犹豫着从周家的门前经过。
一声求救声从平安家传出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当他清楚的听到是平安在喊就命的时候,他扔下木柴拔腿就朝平安家里跑去,奔跑着冲进院子就看到一个身着农夫衣着的男子翻过平安家的院墙逃跑了。
他愣了一下,看着那人逃跑的方向跺了一脚,随即焦急的冲向平安的房间。
屋子里没有十分的混乱,他惊慌的叫着平安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听到平安的回应,他的手脚开始发抖。不顾一切的冲进屋子,目光愕然看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女子。
她的头上盖着粉色的帕子,身子却那样躺在床上。床上凌乱不堪的搏斗痕迹,地上都还有被弄乱的被褥。
他的脚好像是被什么黏住了,刹那间竟然抬不起来,无边的恐惧在他的心底涌起,他喃喃的看着她,小声的念着,“平安,平安你不要吓我啊!”
冲到床前,掀开帕子。看到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的平安。阿福的脸色瞬间变的土灰,他双手扶在她的肩上。使劲的晃着她,“平安,平安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唬我,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弄成这样的1”
怨恨,怒火,一时间快要将他燃烧完了,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心中的担忧无法排解,平安紧闭着眼睛,丝毫听不到他说什么,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平安,你没事的,我去喊郎中来。我去喊杨郎中来。”阿福说着就要往外跑,突然觉得衣袖被什么勾住,回头一看,一只手正攥着他的衣袖,平安竟然醒来了。
她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袖,一只手揉着脑袋,闭着眼睛神情痛苦的嘟囔着,“别想逃!你别想逃走……”
阿福转过身子,一脸惊喜,他伸手握着平安的手,大声说道,“是我!我是阿福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安听到阿福的声音,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阿福一脸焦急,却又带着一抹说不清的喜悦,额头上汗珠未干,肩上竟然还有一些灰尘,“阿福?你……你没看到坏人吗?”
说到这里,平安的意识突然完全恢复,她不顾头疼,猛然坐直身子,胡乱的穿好鞋子跳下床来。
她朝门外张望,院子里空空的,只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惊飞了几只觅食的鸟儿,爹娘都不在家,弟弟似乎去村子里的私塾念书去了,而她的老公也不知道去向。
阿福走上前来,伸手想要拍平安的肩膀,手举到半空却落下了,他看着平安的背影有些许懊悔的说道,“刚才我听到你的喊叫声,急忙跑进来,但是还是让贼人跳墙而逃了。我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没有追上去,让他给逃了。”
话音犹落就听到周亭高声的喊着,“快来人啊!”
平安和阿福对视一眼,急匆匆的冲向后院。
那院墙不高虽然跳的出去,可是那贼人却正好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周亭,周亭是个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