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拖着被打成死狗般的周万豪,面无表情的走在风雪中,围观的人群散了,在那个神秘高手出现的时候就散去了,大家谁都不想被误伤到,在危险来临之前就逃的无影无踪了。
淳朴善良的人无畏,但是当时围观的基本都是些吊儿郎当的看客,这些看客本来就是看客,无所谓有心无心。
平安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中一片片的白雾,风雪迷了眼睛,她只是轻轻的眨动一下,继续前行。
身后传来周万豪那杀猪般的嚎叫声,她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拽着他的衣领使劲儿的往前拖着。
昏黄的灯光下,铺满白雪的石板路上,幽幽的传来,一阵阵富有节奏的嚎叫声,声音时大时小,时强时弱,“姐,你慢点儿,疼……”
“疼……”
周万豪的腿脚都受伤了,就他那死命护住的脸上也多了几道伤,有划伤的,有用棍和拳头打伤的,紫黑的眼圈儿,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从灰里爬出来的野鬼。
他披散着头发跟在平安的身后,如果不是平安替他还了钱,如果不是那个戴着斗笠的男子将他从乱棍下救下来,或许他此刻都不会这么听话跟在平安的身后。
只是现在他不这样做也无路可走了,衣服破了,身上又受了伤,满天飞舞的大雪中,瑟瑟发抖的身子,更需要的是一间温暖的屋子。
平安只记得斗笠下那张脸,冷冽的没有半点儿表情,比天空飘下的雪花还要清冷,双唇紧闭,出手如同闪电一边又狠又准,在所有人都倒地后,他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最后从空中落下的姿势,那么的优雅那么的潇洒。
只是那股杀气怎么也无法抵挡,穿透冰冷的寒风。飘洒的雪花,直逼平安的心房。
蛙!他竟然有如此好的伸手,上次离别的时候她还记得他受了重伤!只是那股冷漠,那种孤独。寂寞是怎么回事,她只觉得真正让她心里受到撞击的不是他的冷艳登场,而是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落寞。
他是孤独寂寞了多久,为何就连寂寞都渲染到骨髓里,周身都散发着那种落寞的味道。
雪花翩翩飘在她的身上,不一会儿大地已经是一片雪白,人都已经回家去了,街上只有满天飞舞的雪花,和几个贪玩的孩子还在不顾父母的劝阻,在雪地里奔跑着。
远远看到了自己的家。那简单但充满温馨的房子,里面幽黄的灯光透过窗子,映射在外面的白雪上。
平安推开了房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外面的冷风似乎一下子被格挡在了门外。田天乐笑着迎了出来。
当他看到遍体鳞伤的周万豪的时候眼眸中掠过一丝惊讶,但是瞬间笑着将他迎进了屋子,房门关上,皑皑白雪也被关在了门外。
“姐夫!”周万豪惨兮兮的冲着田天乐喊了一声,然后就万分委屈的差点儿没瘫倒在地上,他双手抓着田天乐的衣袖,哭哭啼啼地说道。“姐夫,你一定要帮我说说话,大姐生我的气了,以后说不定都不理我了。可是我真的以后不敢了,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哭的很伤心的样子,田天乐跟他毕竟不熟悉。就算是平安,平日里也很少提及他的事情,既然是平安的亲人,他总不能够看着他拖着伤了的身子在风雪中吧。
平安不只是生气,一颗心更是被蛙的事情占据了。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神秘秘,可是在阿古村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低调。
可是那股落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如同煞气一般,直击她的心房。
田天乐也有注意到平安的异样,可是他以为是这个遍体鳞伤的小子造成的,看到自己的弟弟这样子,一定心里不会很舒服,所以他不但给周万豪找来了自己的衣服,还给他盛了一大碗米饭,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只是吃过晚饭,平安的神情也不见的好转,对周万豪也是一样的不理不睬,好像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周万豪叼着牙签儿,打了个饱嗝儿,熊猫眼儿也擦了一点儿药,暂时看起来没有那么黑了。
他翘起了二郎腿儿,打量着平安的新住所,这可比他从传闻中听到的要差一些。自从他们和田家扯上了一点儿关系后,这消息似乎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早就飞到了所有认识平安的人那里。
她的烧饼铺子日日红火,也被传为日进斗金,大家不知道平安现在是不是富到流油,肥的走不动了。
周万豪也是听了那个消息才来的,只不过是他荒淫无度,半路就被人家打出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姐夫,你不给我找个地儿啊,晚上我睡哪儿。可不能够让我睡板子吧。”
他打了个饱嗝,像是个大爷一样看了田天乐一眼,这房子比他想象中的实在是差了好几倍,人家传说平安都已经搬到了田家大宅院去了。
只是没想到他只看到这样的普通房子,这样的房子在阿古村简直是普通到不不能够再普通了。
田天乐呵呵一笑,刚想开口,平安一把将他拉到了旁边,她冷着脸看着周万豪,“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