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皓月殿东室
妃妃坐在床上,怀中抱着妱暮帝姬,而妱暮帝姬似是有些清醒了,睁着大眼睛望着妃妃,大概是觉得脸上痒,小手不停的抓向脸上的脓包。
“妱暮,乖,不许挠脸上的脓包,不然留疤了,妱暮长大了就不漂亮了。”妃妃忙拿开妱暮的手,牢牢的将她裹住,生的她乱动。
她把嘴对着妱暮脸上的成片的脓包,轻轻的吹着,这样似乎真的减轻了妱暮的不适,也不再挣扎了,只是听话的将头依偎在妃妃臂弯里,舒服安逸的闭上了眼睛。
采月此刻走了进来,她望了一眼妃妃,已经整整六天六夜了,小姐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帝姬,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确实,细细看去,妃妃的两眼有些乌青,发丝也凌乱不已,整个人看上去疲倦不已。
“小姐,采月熬了莲子羹,你用些吧。”采月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榻边的圆凳上,轻声说道。
妃妃也觉得有些饿了,将怀中的妱暮交给采月,不料妱暮刚刚离开妃妃,便挣扎着哭闹起来,“母后,好难受,母后,抱抱!”稚嫩的童音使得妃妃心中一软,连忙将她抱了回来,轻轻拍打着她。
采月无可奈何的站在一侧,也不知怎的?妱暮帝姬似乎自从烧退后,就一直粘着小姐,从来不提蝶贵妃,反而将小姐当做了亲娘,这一日来更是粘的小姐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妱暮终于睡着了,妃妃这才将她放在床上,盖好了羽被,才走下床,坐在了红木圆桌旁。
采月赶紧倒了一杯茶,递到妃妃手里,心疼的说:“小姐,先喝杯茶吧,采月再去热一下莲子羹。”
妃妃抿了一口,拉着她,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此刻也不饿了。”
采月听闻更加的心痛,语气也有些不善,“蝶贵妃可真够省心的,自己在宫里还不知道怎么快活呢,枉费小姐累死累活的,她还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你呢!”
妃妃揉了揉眉心,嗓音有些沙哑,“采月,不要说这些废话了,妱暮的病这几天是关键,若是再过一两天结了痂,也就痊愈了,万一脓包破裂感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我可要上心些。”
“奴婢知道,哎。”采月叹了一声,“奴婢还是去热一热莲子羹,小姐多少吃一些,不然一会帝姬醒来,还是吵着要小姐的。”说罢转身退了下去。
终于,第九天的清晨,妱暮身上的脓包开始慢慢的结痂,而脸上的也多数结痂脱落,烧也退了。
待陈谘把过脉后,平日里一向严肃的脸也浮上喜色,笑道:“恭喜娘娘,帝姬的病已无大碍了!”
妃妃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一时高兴的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抱着妱暮亲了亲又亲。
妱暮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上还是有些痘痕,但却并不明显,她年纪还小,慢慢的长大了也就看不出了,记得小时候妃妃病愈后,也是有些痘痕的,现在不是照样找不出一点了吗?丝毫没有折损她的容颜。
她伸出粉嫩的小手,拉着妃妃的衣襟,嘟着小嘴说:“母后,我饿了,我想吃母后做的玫瑰千层糕了。”
“好,母后马上去给你拿。”说着便要坐起身,却不料只觉得头重脚轻,便撑不住坐回了床上。
一旁的陈谘见状,连忙搭了妃妃的脉搏,其实不用把脉他也看得出,皇后这是累的,折损了心气。
“娘娘,您这几日怕是太过于劳累了,大伤元气,您现在一定要好好休息,微臣会开一些补药为您调理一下。”说心里话,陈谘很是佩服这位年仅十五岁的皇后娘娘,竟然能九天衣不解带的照顾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女孩,而且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此等女子的胸襟,真的令人折服。
采月此刻正好端了一碗冰糖燕窝上来,听到陈谘的话,有些担心的问道:“陈太医,我家小姐无碍吧,自打入宫,还没有一天消停过呢,不会影响以后的身体状况吧。”
这近十天,陈谘与采月接触也不少,深知采月忠心护主,虽然说话心直口快,心肠却是极好的,于是笑着安慰道:“采月姑娘不必担忧,皇后娘娘体质不错,年纪又轻,虽是劳累过度,休息几天便无大碍。”
采月这才放心,忙将燕窝倒在碗中,端到了妃妃跟前。而陈谘行过礼便匆匆了离开向皇甫风麟报喜去了。
妱暮一直安静的依偎在妃妃身旁,乖顺的像一只小猫一般。她看着妃妃有些苍白的面容,小脸也蓄上一抹心疼之色,“母后,是不是为了照顾妱暮,母后才累病了啊。”妱暮将脸埋进妃妃怀里,语气有些难过。
妃妃刚喝了几口燕窝,听妱暮如此说,便放下手中的碗,将她搂在怀里,爱怜的轻抚着她的发丝:“母后没有病,只是有些累了,不关妱暮的事。”
妱暮抬起小脸,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甜甜的笑着:“母后,妱暮喂你吃好不好?”
妃妃满眼疼惜,欣然点头,妱暮笨拙的端起燕窝,满满的舀了一勺,先吹了吹,觉得不烫了,才喂到妃妃唇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