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颐慈宫殿前。
原本来请安只是凤妃妃与皇甫风麟的意思,不料蝶贵妃亦要跟随前来,正戚夫人说好久不曾觐见太后也要前来,并还拉了德妃一起。德妃又拉了依妃,依次下来,除却芷婕妤和静婕妤,竟全来了。妃妃心中明了,蝶贵妃冠宠后宫,太后又不太理事,她们也不过想借机亲近龙颜罢了。
颐慈宫尚宫修心见到一行人,眼中微微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尔后俯身向众人请安。
“老奴给皇上皇后,诸位娘娘请安。”
不等她跪下身去,妃妃俨然已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口中带着笑意:“怎敢劳烦尚宫如此大礼,尚宫照拂太后,代皇上与本宫尽孝,劳苦功高。”
修心已年过四十,是太后的陪嫁,如今是正一品尚宫,颐慈宫主事。论理从前也是凤家的人,妃妃待她,当然亲厚许多。
面对妃妃的礼遇,修心尚宫虽有意外,但却并不惶恐。只是恭敬的淡然笑道:“皇后娘娘太折杀奴婢了。”
尔后便引领一众人进入正殿。
慈宁殿中装饰并不奢华出众,却别有一番格调,淡淡的檀香味旋绕在殿宇上空,令人心脾安宁。
太后玄坐于殿前正座,太后不过四十尔耳。精致的妆容让人看不出她真实的年龄,一身贵气,威仪庄重,国母典范尽显。
“儿臣,臣妾给母后,太后请安。”皇甫风麟带领一众人跪拜道。
太后微微颔首,笑道:“皇帝与妃妃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闻言,皇甫风麟与妃妃率先站了起来,站在一侧。
太后打量了一下殿下众人,明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水心和德妃也来了,快起来吧。”
“孩儿谢过太后。”正戚夫人娇俏的嗓音甜甜的响起。
“臣妾谢过太后。”德妃温婉道。
妃妃冷眼瞧着,太后故意让南宫蝶儿久跪不起。看来她不仅在后宫中不得人心,就连太后也不待见她。仔细看着太后,凤颜霜,她与父亲似乎并不相像,也不肖似祖母,祖父过世的早,自己印象不深。想必是与祖父相似吧。
“依妃身体不好,地上凉。梅妃赶紧将她扶起来吧。昭仪和修媛也起身吧。”太后看向依妃的眸光有些怜惜。
“臣妾谢太后恩典。”依妃的神色有些疲累,想来真的是体质羸弱所致。
如此一来,堂下只余南宫蝶儿一人跪拜,她的身子微微抖动,想必是气急所致。
皇甫风麟望向她的眸光颇含不忍,终究忍不住向太后道:“母后,蝶儿一向身子也不好,让她起身吧。”
一语出,太后眸中也闪过意外之光,冷然道:“蝶贵妃也来了?真是哀家的不是了,怎能让蝶贵妃跪着呢?修心赶紧扶蝶贵妃起来,若是有个闪失,哀家可担当不起!”
太后这话是及其辛辣的,若是不对南宫蝶儿不满已久,断然不会如此不留余地。
“臣妾惶恐,给太后请安是臣妾份内之事,太后不让臣妾起身,臣妾断然不敢起身。”南宫蝶儿深深叩拜,声音更是一片真诚。
皇甫风麟笑道:“母后,蝶儿的孝心与儿臣是一样的。”
“起来吧。”太后这才说道。
众人依次落了座,太后仔细打量着妃妃,欣然笑道:“一转眼,妃妃已经入宫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哀家也老了。”
妃妃连忙接道:“母后哪里就老了,儿臣看母后正当年,这般华丽雍容,连儿臣都不敢比呢。”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就连母亲也老是在孩儿面前念叨,总说太后十年如一日,总是觉得是刚认识太后的时候呢。”妃妃话音刚落,正戚夫人也附和道。
太后被正戚夫人逗得开怀大笑,指着她的额头,嗔笑道:“就数水心这丫头的嘴最坏,偏偏哄得哀家开心。”
正戚夫人委屈的嘟着嘴,“孩儿不过怄太后一笑罢了!”
德妃闻言作势打了正戚夫人一下,笑道:“白妹妹这张嘴啊,可真是厉害啊。”
正玩闹了一会,太后忽然向着皇甫风麟说道:“皇帝,这立后大典已过,理应命皇后统领后宫,蝶贵妃摄理六宫多年,也该歇一歇了。”
语毕,只看南宫蝶儿脸色一片煞白。就连皇甫风麟也皱起了眉头,犹豫道:“这似乎有些不妥吧,皇后才入宫,对后宫一切都生疏不已,蝶儿摄理六宫多年,论资历,论经验都首屈一指,不如就由她暂代六宫之职吧。”
太后闻言,虽点了点头,但仍旧道:“皇帝所言不差,妃妃的确经验不足,但皇后毕竟是六宫之主,由贵妃摄理六宫,于理不合,不如这样,妃妃摄理六宫,由贵妃与德妃从旁协助,可好?”
皇甫风麟闻言笑道:“如此甚好,儿臣再无异议。”
“哎呦。”只听南宫蝶儿抚着胸口,似乎疼痛难当。
“蝶儿,怎么了?”皇甫风麟关切的问道。
“既然蝶贵妃身子不适,皇儿你就陪她回宫吧,免得在哀家这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