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声哼了哼,脚步慢了下来,正皱着眉头往巷子里被围攻的马车望去。在想他该用什么办法让人尽快确实里面的到底是不是凤致,而就在这时,那辆被围攻的马车那帘子不知怎的突然被风吹开一角。
太子便正好趁势将内里的光景一瞥了然,里面坐得四平八稳的不是凤致还有谁?
太子冷冷笑了笑,眉眼溅出几分森然寒意,正欲对李统领打手势。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个侍卫匆匆赶了过来,一见太子便附近身边咬耳朵,“禀殿下,我们的人果然在皇宫附近发现了秦王正焦急的隐在暗处,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太子目光一跳,“确定吗?”刚才那一瞥太短暂,光线不明也让人看得不够真切,如果这消息确实,那他就该让这些禁军放开手脚干一场。
那侍卫用力点头,就差拍胸膛作保证,“确定就是秦王没错。”
太子笑了笑,不过那笑容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他打发了侍卫,随即朝李统领打了个发起强烈进攻的手势。
李统领知道,太子是打算不惜一切代价将马车里的人拿下。
如果真能捉住陛下海捕文书里的钦犯,对他们来说当然是大功一件。李统领也不迟疑,残酷的盯了那马车一眼,随即将太子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然后,太子看了一眼攻势猛烈的禁军,噙着一抹满意的冷笑转身进宫去了。
而他走后不久,那些拼死护着马车的秦王府侍卫们就开始不敌禁军攻势,很快落败了。被撕开口子,马车上的尊客自然不能再稳坐不动。
可他未使出力气反击,就先被群湧而上的争着立功的禁军们砍了手臂一刀。
但是,原本该欣喜万分的李统领在看见那人从马车跃下来时,那一脸欢欣的笑却十分难看的僵住了。
太子这会已经赶着进宫去见皇后,压根不知道李统领伤到的是什么人。
但是,他绝对做梦也想不到,他今天大动干戈想要捉拿的钦犯凤致,这会已经先他而到了皇宫里。
此刻,就跪在金銮殿旁边的偏殿里,皇帝亲自审问他在祁山所发生的一切。
被冠着钦犯名头在身的凤致,看起来并没有萎靡不振,干净的湖蓝衣衫,更衬得他英气的脸庞透着一股静谧的沉稳。似乎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后,原本莽撞憨直的少年已经在一夕间成长了。
尽管他此刻垂首敛目跪在青暗冰冷的地砖上,可那腰板却是挺得如线一般的笔直。
皇帝寒着一张虚浮的脸,做工精细料子华贵的明黄龙袍将他此刻威严冷沉的帝王霸气显露无遗。
蹙着眉头,半眯着幽沉晦暗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凤致,紧抿的唇线衬着嘴角两旁因年岁而微微下垂的细纹,更显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只需被他那幽冷晦沉的眼神一扫,整个人都难免紧张得战战兢兢手心冒汗。
而这会,他一声不吭只半眯那双冷沉龙目睥睨底下屈身跪地的凤致,
盯了好半晌,皇帝才不紧不慢的哼了哼,“凤致,你好大的胆子!”
听闻皇帝没有直接怒吼,凤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肯开口就好,肯开口证明皇帝对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其实也是半信半疑的。
“陛下,臣冤枉啊!”凤致看了一眼皇帝,然后深深伏地,大呼冤枉的同时眉眼之间泛转出几分沮丧意味,“臣对陛下对百越的忠心,日月可鉴苍天可表,臣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陛下对不起百越的事。”
皇帝冷笑着哼了哼,这小子倒是乖觉,只一味表忠心喊冤枉,他若不给这小子辩解的机会,岂非显得他昏庸糊涂了。
“你有何冤枉?”
凤致伏地叩了个响头,才一脸诚惶诚恐又感激涕零的道:“陛下,臣在祁山祈福时,绝对没有携带什么违禁的属阴之物。臣所有的用品,都一一亲自查验过,臣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绝对没有违禁物。”
皇帝原本只是三分狐疑,眼下见他说得言之凿凿还敢以脑袋作担保,心里的狐疑不禁变成了七分。
他眯着眼睛,意味不明的盯着凤致,“哦?没有携带违禁物?那在你的住房里当场搜出那什绣着白隼图案的袍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的?”
凤致一听,忐忑的心情反而淡定平静了下来。
心想还是薇儿厉害,预先提防的一招竟然真起作用了。皇帝这么问,这就表示那件罪证的袍子已送进皇宫,皇帝还让人好生保管着。
“陛下,”凤致将头重重叩下,声含哽咽的道:“那件袍子根本不是臣的,臣是被人陷害的呀。”
皇帝意味不明的哼了哼,“你说你被人陷害,如何证明?”
凤致立即激动道:“陛下只要让人将那件袍子拿来,现场对比一看就会明白臣绝对是被人冤枉陷害的。”
皇帝见他说得如此笃定,心里反倒越发怀疑这事。一个眼神,旁边侍立的太监立即下去传达他的指令,让人将那件证物袍子给取来。
很快,那件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