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那鱼篓尊所在的摊位,张坤继续在潘家园地摊区闲逛了起来。
虽然鱼篓尊没有了捡漏的可能,但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吗。
潘家园这么大,摆地摊的摊贩不下千数,即使每个摊位上的东西只有一百个,那么上千摊贩下来,也超过十万商品了。
这十万商品里大部分肯定都是现代工艺品,但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真货,这也超过百件了。当然了,张坤这里说的千分之一真货并不包括类似乾隆通宝这些论斤卖的,否则数量就更多了。
而假设这一百多件古玩里,有捡漏价值的大概能有一半,毕竟有些东西,即使是真品价值也不高。
比如宋代瓷器,最贵的能上亿,甚至你有钱还不一定买的到,但这说的是官窑,而且是官窑中的精品,而如果是宋代普通民窑瓷器,其真实价值也就几百块而已。
潘家园就有不少民窑瓷器,真品是真品,但收藏价值就真的只能用来糊弄一下那些外行而已。
然后剩下的四五十件有价值的古玩里,还有大半是老板心里有底的,比如刚才的鱼篓尊。所以,从大概上说,整个潘家园地市上,未被人发现,有捡漏价值的,大概也就有个一二十件。
在上十万的商品里,找出那一二十件有捡漏价值的东西,对一般人来说,就真的是要撞大运了,撞上也就撞上了,没撞上,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这对张坤,或者说姚志平来说,就完全不是问题。
在最开始来潘家园闲逛的前两个小时,姚志平便将潘家园地市上差不多所有东西都扫了一遍,然后整理出了其中是真品而且价值高的重点记了下来,然后剩下的就是等张坤去谈了。
有那被老板自己看走眼的,低价买入,这自然就算是捡漏了,所以张坤丝毫不为鱼篓尊而失望,因为还有更多的在等着他。
半个小时后,张坤再次来到玉来坊,这次他又带来了三件刚买的小东西。
在玉来坊的柜台上,侯保国拿着放大镜仔细的看着柜台上的三件东西。
首先是一枚印章,土黄色,石质。
侯保国很了很久,然后轻笑点头:“明代大臣王世贞的印章,刻‘臣心如水’,寿山石质地,是真品,可惜保存的不是很好,印章顶部有了一条微微的裂痕,价值大损,否则卖个十几万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着,侯保国放下印章,然后拿起第二件,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是一件形状类似笔筒,高约二十厘米,直径七八厘米,上面有两个眼,看着有点四不像的意思。
侯保国看了一会,然后轻咦一声:“这莫不是汉代黄釉陶水计?”
听到这,张坤终于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侯老板好眼力。”
没错,这确实是汉代黄釉陶水计,在汉代用来计时的一种工具,十分少见,一开始张坤第一眼看到也以为是笔筒之类的,后来还是姚志平告诉的,这东西,因为十分少见,一般人很难认的出来。
按姚志平的说法,就算是古玩行当里的老人,能一眼认出这个的估计也没几个,实在是太少见了。
所以侯保国能一口说出这东西的名称,别的什么不说,这古玩行当里的见闻,那真的算是广博了。
得了张坤一番夸赞,侯老板笑笑并不说话,然后拿起了最后一件,是一件粉青棒槌瓶。高约14厘米,釉色粉青,柔和蕴润,光滑细腻,玉质感强,线条流畅,整体造型就像一个棒槌,所以就叫棒槌瓶。
侯保国看了一会,然后轻轻将棒槌瓶放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这件,我看不好。”
听到侯保国的话,张坤也笑了,直接道:“侯老板您直接说仿的不就行了,这东西我心里有数,确实是仿的,不过是旧仿,而且仿造的时候应该是请了高人来做,虽是仿品,却也是仿品中少有的精品,具有一定收藏价值。”
听着张坤的话,侯保国眼神一亮,想了想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小兄弟是个明眼人,确实是旧仿,应该就是清朝时期仿造出来的,其价值肯定不能和真正的南宋龙泉窑棒槌瓶相比,但也有一定收藏价值。”
在古玩这一行,把新货做旧成伪货叫“仿旧”,作旧做好的叫“高仿”,作旧做不好的叫“判眼”。清代以前包括清朝的仿旧为“旧仿”,现代人做的则为“新仿”。
“那侯老板帮忙把这三样估个价如何?”张坤轻笑道。
侯保国望了张坤一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低头看着三件东西沉思了一会,这才慢慢开口。
“汉代黄釉陶水计,保存完好,一万四。王世贞的印章,顶部有裂痕,一万。高仿南宋龙泉窑棒槌瓶,八千,总计三万二,小兄弟你看怎么样?”
这价格和姚志平给的估价相差不远,张坤二话不说,直接点头:“成,那这三件就是侯老板您的了。”
侯保国笑着点头,然后招呼来伙计收拾好这三件东西,自己从柜台后面点出两千块钱,然后又从旁边的保险箱里找出三捆没开封条的百元大钞,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