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胡扯,彭艺博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瞧着彭艺博叹气的样子,张坤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道:“彭教授,你还有其他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一定帮你办到。”
彭艺博一愣,看着张坤顿了顿,然后轻笑摇头:“没有了,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这世上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唯一放不下的陶雅也已经走了,我现在考虑的是,以后如果在上面碰到陶雅的话,该怎么向她解释。哎,这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彭艺博轻笑道,刚说完,彭艺博一顿,想了想然后轻声道:“不过,张坤,你还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张坤一愣,望着彭艺博,只见彭艺博转头,望向城市的远方:“在那边有一座大山,大山里有一座水库,水库旁有一片树林,树林后面有一棵柳树。”
“在那棵柳树下,我和陶雅第一次相互表露了心迹,也是在那里,我们情定终生,那棵柳树算是我和陶雅爱情的见证之一,我想再去看看。”
柳树吗?
张坤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点头。
想看,那就去看看吧。
张坤按照彭艺博的指点,默默前行。
他没有叫车,只是漫步走着。走过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彭艺博左看看右看看,变化真的很大,有时候看到熟悉的老建筑,彭艺博还会停下身来,静静望一会,不知道是回想起了以往,还是说想要将这些东西再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一路上走走停停,彭艺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突然精神起来了,开始兴致勃勃的和张坤说起了以往。
“你知道吗,陶雅小时候其实特调皮,性格还要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那什么,对,女汉子。”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陶雅偏偏还就喜欢针对我,找我茬,经常欺负我,而我也是个不认输的性格,小时候我们两可是没少打架。不过说到这,说句不怕笑话的,小时候我还真打不过她。”
“不过你绝对想不到,性格这么强的陶雅,胆子其实特别小,尤其是怕黑,绝对不敢一个人走夜路的那种。”
“陶雅还是个话唠,经常一有时间就抓着我谈天说地,说这说那的,好像就有说不完的话一样,每天不说个几百几千句就绝对没完。而且她说话,你还不能只听,必须得附和两句,弄得我那时候特烦,想翻脸吧,偏偏我还打不过她。”
“其实吧,陶雅性格不算坚毅,起码做事持续度不强。比如看到人家养猫,觉得喜欢,就自己也养一只,初开始肯定喜欢的不得了,但不过一个月,就没兴趣了,然后无奈送人。”
“记得有一次她看别人养花,觉得特好看,我专门陪她去山里采花,得,这次更是坚持了半个月不到,花后来自然也就全死了。”
“她就是这样,看到什么都有可能喜欢,朝三暮四吧,偏偏什么都坚持不了太久,属于没毅力的那种。”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想一句话。以前书上常说,‘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话陶雅也说过。”
“不过我现在算是想清楚了,既然两情相悦,那么又何必等以后的朝朝暮暮,爱情不会等待,该抓住就必须及时抓住,要不等到失去,才是真正悔恨终生。”
“有些书上经常说,只有失去才知道珍贵。既然珍贵,那就不要等到失去才发觉。所以当发现美好的东西时就要紧紧抓住,不要等到失去后才后悔,爱情也是这样。”
“当初我要是再坚持一下,放弃湘南附一的就读机会,跟着陶雅一起离开,我也许就不会有后半生的凄凉和一生的后悔。”
……
白沙县并不是个很大的地方,即使张坤这般走走停停,走出县城也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又走了半个小时的县道,便来到了彭艺博所说的大山了。
所谓的大山其实并不算太大,海拔最多也就五百米,甚至四百米左右。
张坤跟着彭艺博的指点进了山,然后沿着一条小路,七转八折,慢慢来到一座水库前。
水库的水很清澈,据彭艺博说,这里的水源供应着白沙县二十多万人的生活用水。
而在水库旁,有一片很显眼的小树林,树林并不大,就那么一小片,不过树林里倒是什么树都有,甚至张坤还看到了一些果树。
按彭艺博说的,那一小片树林是某一次学校举行的植树节活动留下的产物,好像当时学校是让学生自带树苗,所以弄的乱七八糟,什么树都有。
而彭艺博所说的柳树就在那片小树林之后。
说起那棵柳树,在白沙县也算是有名的一景了,据说已经有两百三十多年树龄。
柳树属于广生态幅植物,对于环境的适应性很强,所以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柳树的踪影。
而一般柳树的寿命为二十到三十年,少数一些能活到五十年以上,而只有极少数一些能活到百年以上。毕竟柳树除了本身生命期外,还有砍伐一类的危险。
所以,一棵有两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