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沉默了,梁碧也沉默了,包厢内一时沉寂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张坤才轻声开口:“梁队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直觉!”梁碧先是吐出两个字,随即看到张坤眼角一颤,这才摇头道:“其实在昨天迟恒打开保险箱,然后看到那包毒品时候的表现,我就觉得事情不对。”
“迟恒表现出来的惊讶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并不似作伪。而且后来他歇斯底里的怒吼也确实是发自内心,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然后回到警局后,有多位领导打电话来,对这个案子表示了关注。”
“一个二十来克的藏毒案,却惊动了这么多大领导,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昨天忙完之后,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市局呆了一晚。”
“整个晚上我都在观察迟恒,一直到今天早上离开,我发现迟恒身体特征一切正常,而且也没有任何毒瘾发作的迹象,这对一个吸毒人员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容不得我不怀疑什么。”
“张医生,知道吗,在来这之前我去过中心医院!”说到这,梁碧抬眼望了张坤一眼:“你并没有在那。”
“我问过了其他几个医生,他们要么不知道你在哪,要么就说你请假了,但没一个人明确知道你的去向。”
梁碧轻叹一声:“张医生,我不知道你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不管如何,确实是你救了我父亲,给了我再一次报孝父母恩的机会,我很感激。”
“但是,我也有我自己所坚持的东西。”
“这次的案子我不会再继续调查下去,就当是对你的感谢吧。”
“不过就算我继续调查,可不管我的调查结果是什么,恐怕最终的案件定性也不会是由我们来决定,是判刑还是无罪释放,恐怕最没话语权的就是我们这些执行者了,嘿。”梁碧自嘲的笑道。
“以前不自量力的把名片给了张医生,原本以为我这南山市刑侦大队大队长多少也算个官了,也许在张医生需要的时候也能帮点忙。”
“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自信过头了。不管是在你面前,还是在迟家面前,我就和大象脚下的蚂蚁一样渺小。”
“那张名片,张医生就当不存在吧。我能力有限,对张医生来说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到这,梁碧站起身来,居然向着张坤微微躬身:“你对家父的帮助,梁碧铭记在心,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说到这,张坤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他却忍着一直没有插嘴。
包厢内一时沉默了下来,梁碧站直了身子后,看着张坤难看的脸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包厢外走去。
望着梁碧离开的身影,张坤突然猛的叫道:“梁队长,如果我说那包毒品就是迟恒的,你信吗?”
梁碧的身子一顿,他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转过头来,向着张坤笑了笑:“张医生,饭菜已经结过账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梁碧也不等张坤回答,拉开大门便走了出去,只留下张坤一人黯然的坐在包厢内。
梁碧离开了,张坤并没有追上去解释什么,张坤只是静静坐在饭桌旁,一脸深思。
做错了吗?
难道真的做错了?
不会啊,我只是有仇报仇啊,迟恒对我这样做的,所以我才这么报复的,有错吗?
可是,为什么梁碧会因此而和我直接断绝来往?
不知道啊,想不明白。
事情的发展不是应该梁碧在知道我的势力后,然后更加的和我靠紧,大家你帮我我帮你。
有南山市副市长兼政法委书记,有南湖省省委副书记,如果大家关系再好一点,有这两人在,升职不也就举目在望了吗?
可是为什么……。
张坤坐在饭桌前沉思着,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期间也没有服务生进来打扰,就这么静静的一个人。
而此时,在南山市城郊,一座大别墅中。
迟斌回到家,然后直接来到了父亲迟绍辉的书房。
当迟斌走进书房的时候,迟绍辉正在手机和集团下属子公司的一个负责人通电话,直到十几分钟后才挂断。
迟家家大业大,身为一家之主,迟绍辉每天都几乎有忙不完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迟绍辉看向书桌前的迟斌:“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迟斌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将今天和张坤的会面和交谈结果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听完后,迟绍辉沉思了一会,然后道:“那就这么办吧,以迟恒坐牢一年来结束这件事。”
说完,迟绍辉还向着迟斌点了点头:“恩,你能想出用兄弟之情来感染张坤,并对谈判的结果有了直接的影响,很不错。”
迟斌露出一丝轻笑:“我昨晚将以前调查张坤的一切资料全部看了一遍,然后又以公司招聘的名义给张坤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