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承认秦先生的提议非常诱人。
顾平本来就有去首都发展的想法,只是碍于秦先生的关系才把目光放到别的地方。既然正主都开口了,他答应下来又何妨。
想到即将迎来的挑战,顾平不由有点期待。
他开始着手安排相应事务。
本来手上的项目就是顾平在跑,项目重心又在首都那边,要完成转移工作倒是不难。
麻烦在于他要带走哪些人。
顾氏老人他不会动,但他一手带起来的人他肯定要带走一批。到时处理得不好,对两边都没好处。
顾平不像徐大毛那样怨愤得曾经想把整个徐家拖下水。
那种伤人伤己的报复方式,在顾平看来是不明智的。他父亲已经年过半百,顾氏在这边的发展也已经走到头,上面有薛家、封家那几个大家族压着,一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
对于他来说,人生却才刚刚开始。
只要是有判断力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才划算——实在没必要为了那小小的不甘赔上自己。
顾平隐晦地和几个下属聊了聊,确定他们都会跟着自己走以后回了顾家。
顾父见到顾平脸色就不大好看。
顾平把顾父请到书房谈话。
顾平开门见山地说:“我要离开顾氏,我的职位您找个人代替一下。”
顾父腮帮子直哆嗦,他压抑着怒气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离开顾氏?”
顾平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大伯,我看堂弟这两年长进了不少,你可以先让他进公司学学,等他毕业就把我的位置给他,相信他可以胜任的。”
顾父说:“我不同意。”他抽出一根烟猛抽一口,怒火更盛,“离开顾氏?你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还是觉得自己傍上个男人觉得很了不起?你要不要脸啊你!”
顾平冷静地说:“要不要脸是我自己的事。”
顾父用力一拍桌子:“你以为他真喜欢你?”他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扔到桌面上,“这才是事实!照片上这人和你长得像吧?人家两家是世交,人家是好朋友,人家是不忍心破坏好朋友的感情才找上你这个替代品!”
顾平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都是“那个人”的照片。
顾父会大动干戈地去查秦先生,还为这件事大动肝火,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大概是怕他和他母亲一样爱得卑微又可怜,丢了顾家的脸吧?
顾平脸上带上了淡淡的嘲弄:“我不是早就说了吗?秦先生看上的就是这张脸。你以为我多有能耐,能让秦先生另眼相看甚至一见钟情?就像您当初善心突发救了伯母一样,第一眼看见能看上什么?看上了脸而已。”
顾父气得猛咳几声,几乎说不出话来。
顾平说:“大伯您放心吧,我不会突然撒手。要走肯定会做好交接,手上的项目也会跟完。只要你别弄个乱七八糟的人进公司,我保证不会出什么乱子。”
顾父说:“你给我在顾氏好好呆着!”
顾平安静地看着顾父。
顾父心里不知怎地竟有点发虚,他的语气放软了:“我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你,你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留下吧。”
顾平说:“我们一开始说好的,我不要顾氏任何股份,进公司单纯是当堂弟的陪练。我不想食言,大伯您也不要食言。堂弟是您最爱的人的儿子,您好好和他相处,他会理解您的。”说完他没再多留,转身往外走。
顾父喝道:“站住!”
顾平转过身,静待顾父说话。
顾父骂道:“你就上赶着让人糟践是不是!你别跟你妈一样拎不清!”眼看顾平软硬不吃,顾平被逼急了,放下狠话,“你信不信我做点证据把你关进牢里!我宁愿你去坐牢都不想你去犯-贱!”
既然平和的表象已经被撕开了,顾平没有再忍让。他抬起头与顾父对视,淡淡地说:“您尽管试试。”
顾父被顾平冷静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凉。
顾平把话摊开来说:“我愿意为顾氏做事,是因为您是我母亲的丈夫。她爱您,不顾一切想要留在您身边,所以我盼着您事业顺利、家庭安稳,这样您也许会对她好一点。假如您真的要用那些龌龊的办法对付我,那么对不起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即使是亲生母亲也不足以让我赔上我的未来。您尽管动手,但您要考虑清楚,您一动手我肯定会反击。当然,我很感激顾家这些年的养育和栽培——这是我在顾氏工作时一直都尽心尽力的原因。我自认对顾氏和您没有任何亏欠,所以也请您尊重我的选择。”
顾父嘴唇翕动老半天,挤不出半句话来。
为什么他会担心顾平离开顾氏?因为顾平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想跟着他走的人带走,顾氏就会垮了大半。
顾平不声不响经营了好几年,大半新产业都是顾平一手做起来的,可以说顾平在顾氏的影响力远超于他。
顾父难得地低了头:“顾平,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