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骁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一片黑暗。
原来是他的眼睛被人蒙上了。
柔柔的风从外面吹来,很清凉,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时节,夜晚像是浸透在花香里似的,馨甜又静谧。
肖骁感觉身边有人躺着,双手却无法动弹。
肖骁顿住了。
他真没想到封家老二会做这样的事,这是绑架?还是囚禁?
肖骁抿着唇。
身边的人坐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肖骁有点不安。当人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觉就会变得特别敏锐,比如这时候他能清晰地听到身边的人的呼吸声,以及感觉到那逐渐逼近的灼热气息。
肖骁说:“你想做什么?”
一只手漫无目的地摸上他的脸颊,像是盲人一样摩挲着他的五官。
肖骁怔愣。
封家老二说:“我也看不见,我叫人绑得挺严实的,而且告诉他们一时半会不要来打扰我们。”
肖骁不明白封家老二的意思。
封家老二说:“我还是想努力一次,如果失败了我就真的放弃。你给我这个机会吗?你如果答应陪我试一次,我就解开你的双手。”
肖骁说:“陪你试什么?”
封家老二说:“我们在这里生活一周,谁都不联系,谁也不解开眼睛上的黑纱,相互照顾。”他像是摸上瘾了一样,摩挲着肖骁的脸,“这里的食材只够吃一周,一周之后你如果你的决定还是‘维持原议’,那我就放手,真正地放手。”
肖骁听着封家老二冷静中透着绝望的声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家老二也不说话,手收了回去,静静等待肖骁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肖骁才说:“好。”
封家老二摸索着解开肖骁手上的绳索。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封家老二问:“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肖骁一怔:“蒙着眼?”
封家老二说:“对,蒙着眼,”他笑着调侃,“放心,我不会为了让你同情我而故意切伤手的。”
封家老二说:“你先坐着,吃完饭我带你熟悉屋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这还是我第一次带别人来,他们肯定不会想到这里,你就安心陪我呆一周吧。”
肖骁问:“这是哪里?”
封家老二说:“我不会告诉你,结束以后你就知道了。”他稍微凑近肖骁,感觉彼此的气息很接近,也许一不小心就会亲上对方。
如果注定不能得到,他想牢牢记住这种感觉。
封家老二摸进厨房,熟练地摸到刀和砧板,开始切菜。
刚刚开始尝试,封家老二没做太复杂的菜式,简单地来了两菜一汤,不算太丰盛,不过两个人吃的话已经绰绰有余。
封家老二一个人把菜端到饭厅,回到房里落落大方地牵起肖骁往外走。他边走边介绍:“餐厅在这边,尖锐的东西和障碍物都已经清理干净了,直走右拐,很容易找。”
肖骁点点头。
这一晚的相处出奇地平和,肖骁不太适应黑暗,磕倒了几次,封家老二却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一样,仿佛非常适应这样的生活。
肖骁是个非常敏锐的人。
他问道:“你以前在这里住过很久?”
封家老二说:“我有点受宠若惊。”
肖骁微愣:“什么?”
封家老二在黑暗中抓住肖骁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至极:“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问起我的事。”
肖骁沉默下来。
这段“感情”确实有点名不副实,他一直逃避,所以连一句主动的交流都没有。
封家老二说:“你不用觉得愧疚……因为你曾经是我所有勇气的来源,所以我忘了你也会退缩。陆小华都和我说了,肖骁,他都告诉我了。是我没有注意到,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肖骁说:“那小子又出卖我!”
封家老二把话题转了回去:“我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他“看”向肖骁,明明彼此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视线正好在空中胶着。
肖骁的心脏微微颤动。
封家老二说:“这是我姥爷住的地方,小时候他们都忙,没有人有时间来陪姥爷,最后把我塞了过来。那时我特别小,觉得他们是不要我了,所以老和姥爷闹。后来我们吵的次数多了,感情居然慢慢变好了。再后来,姥爷失明了。医生说没办法治好之后,姥爷就和我商量说叫我带他熟悉这儿,他不想麻烦其他人。我开始当姥爷的眼睛,高高兴兴地领着他到处跑。”
肖骁静静地听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个儿还很小的封家老二,那些祖孙俩相处的好光景想想就让人羡慕。
封家老二见肖骁听得认真,第一次主动和人说出那时候的事:“我七岁那年,姥爷去世了,我被接回家,感觉和那个家格格不入,去上学也觉得其他人接近我都别有用心。所以我一个人逃跑了,跑回来这里。我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