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华确实不知道老板的生日居然在这一天。
他呆愣片刻,看着文主编说:“你记得真清楚,以前都是你给他庆祝的吧?”
文主编脸色一僵。
没想到陆小华这么轻轻松松一绕,居然绕到了他的死穴上。
文主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
陆小华瞪大眼:“你居然抽烟?”
文主编说:“干我门这行的有几个不抽烟的,熬夜是常事,咖啡绿茶和烟都是必需品。”
陆小华说:“……吸烟有害健康。”
文主编转头盯着他:“你不吸?”他拿出烟盒示意陆小华拿一根。
陆小华忙不迭地摇头:“不吸。”
文主编说:“我怎么记得你被逮到过在厕所吸烟,被当成刺头学生的典型全校通报。”
“……说得你好像看见了一样。”陆小华嫌弃地说,“你觉得厕所是个吸烟的好场所吗?”
文主编:“…………”
有点洁癖的文主编觉得自己嘴里已经有点怪味!
陆小华没疑惑文主编是怎么知道自己那些事的,对他们这些家伙来说他那份劣迹斑斑的档案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他们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这事儿确实发生过,那时候陆裕林不学好,跑去跟人学抽烟学喝酒,躲在厕所里抽烟的事就是陆裕林干的。那时他一把抢了陆裕林的烟,老师正好就进来抓人了,他挡在陆裕林面前说烟是他的,陆裕林是想劝他别抽。说着他还把烟往嘴里塞,猛吸了两口,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得意洋洋地看着老师。
于是老师表扬了大义灭亲的陆裕林,然后批评了他一通。
再加上以前的那些事,学校决定抓他出来当典型处理,杀一儆百。
陆裕林当着全校的面做过检讨之后感觉自己脸皮也变厚了,什么事都不太在意了。
回想起来,自己当初逞什么强呢,站在台上发着抖念完检讨书,眼泪哗啦啦地掉。可一转头陆裕林怎么说来着,陆裕林说:“哦,那个傻子,一直都是那么傻不啦叽的,简直笑死人了。”
过去了那么久的事,陆小华没打算再提。他犹豫片刻,说:“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文主编夹着烟吸了一口,瞧见陆小华那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顿了顿,摁熄了手里的烟。他对陆小华的观感很复杂,但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在不喜欢烟味的人面前抽烟是不礼貌的,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
文主编说:“想听听我跟薛思齐的事吗?”
陆小华:“……不是很想。”
文主编:“……不想你也给我听着!”
陆小华热烈鼓掌,一脸殷切地看着文主编:“想!”
文主编开始有点理解老板对上陆小华时的感觉了,这家伙真是让人既想掐死他又想留着他玩儿!
文主编说:“我认识薛思齐的时候他十二岁,少年时交朋友没那么多想法,处得来就一块玩了。我一直和薛思齐玩得很好,直到我妈叫我多巴结着他,我才意识到我跟他之间的差距有多远。本来我的天赋不太高,父亲不怎么喜欢我,但薛思齐的出现让我妈看到了一线曙光。”
陆小华静静地听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文主编和老板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父母不像父母、儿女不像儿女、兄弟不像兄弟,这些事情在那儿都有。
陆小华没什么反应,文主编也觉得没意思,他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一开始不想听我妈的话,一心一意跟薛思齐做真正的朋友,相互帮对方过过生日,有空一起出去玩玩之类的,很单纯。事实证明我这么做是正确的,奉承薛思齐的人到处都是,真心和他做朋友的人却很少,那时候我几乎是唯一一个,所以薛思齐的态度也一直在转变。”
陆小华想到了最近越来越好说话的老板。
也不知是不是他把老板关在门外那晚阴差阳错地让老板和管家打开了心结,老板家里的气氛现在非常融洽,老佛爷还时不时吃个饭,“一家人”聚餐的感觉有点小温馨!
文主编看着陆小华若有所思的侧脸,说:“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我在自以为没有借用他力量的情况下努力争取继承权,结果却被薛家的对手利用了。那一次我差点害死了他,真的,差一点他就死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在听到他出事时我万念俱灰,直接往自己腕上划了几刀……”
陆小华评价:“割腕是最不科学的自杀方法,一般来说很难死掉,通常只有不太想死的人才会选这个——”
文主编说:“薛思齐有没有说过你这张嘴能气死人?”
陆小华一脸羞涩:“没有,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谢谢。”
文主编:“……”
往事重提的伤感被陆小华这么一闹,影都没有了。
文主编说:“没错,我确实不太想死,我确实被人救活了。薛思齐也没死,他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弦更张,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