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老板不着痕迹地从陆小华最在意的方面开始夸人:“你发小和你嫂子真不错,少年夫妻能有这样的感情,能相互帮扶着创业,实在很了不起。”
陆小华不知道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很舒心。他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发小他父母去得早,从小寄住在亲戚家,被当拖油瓶一样踢来踢去,过得很不好。快上初中那个暑假他因为长得高大被人拉去混,走偏了。那时候我跟他们那伙人起了冲突,发小认出了我,跟他们翻脸跑了,他们就连我跟发小一起打。我跟发小天天放学回家都在躲那伙人,有次躲到了嫂子家里。嫂子知道我们的情况之后收留了我们,她帮忙找派出所的人狠狠收拾了那群小混混,我们的日子才总算踏实了。”陆小华眼睛微微发亮,“总之,嫂子是我们的福星,发小能娶到她真是天大的福气。”
老板早上就已经从发小那里听过陆小华跟那些人起冲突的原由。
是为了护着不知道怎么惹着他们的陆裕林。
看到陆小华对发小老婆满满的都是敬慕,老板又有点不是滋味。他真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毕竟对于他来说那些令陆小华煎熬过个日日夜夜的磨难都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他像发小老婆那样朝他们伸出援手,一切都会不同!
老板很少把时间花在后悔上。
他说道:“上次给你安排了骑马课程,我带你过去。”
陆小华一愣:“不是取消了吗?”
老板说:“谁说取消了?”
陆小华记忆力可不差:“上次我去完那什么‘游泳课程’后你说的。”
老板说:“……只是游泳课程取消。”说完他又补充,“其他课的老师换了。”
陆小华有种不翔的预感:“换成谁?”
老板说:“我。”
陆小华绷起脸,认真地询问:“老板你对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玩亲亲玩抱抱甚至丧心病狂打野战的行为怎么看?”
老板说:“伤风败俗!”
陆小华放心了:“对,伤风败俗,简直不能忍!”他不忘给老板拍马屁,“像老板你这么有原则有道德的有钱人可不多了,您就是资产阶级那硕果仅存的良心啊!”
老板:“……”
他必须忍耐忍耐再忍耐,才能忍住凑上去封住这家伙嘴巴的冲动!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拍他马屁拍得这么精准——永远精准地拍在马腿上!
老板很快就将陆小华领到了郊外的马场里。
马场的负责人对老板很恭敬,因为老板是马场名副其实的“老板”。
老板会让陆小华来学,当然是因为他自己很爱骑马,一般来说他压力一大就会过来这边放松。
有陆小华“不会游泳”的前车之鉴在,老板把陆小华带到马房时先问:“你到底会不会骑马?”
陆小华羞涩地说:“骑……骑马?这么粗鲁的事我怎么可能会?”
负责人看向老板的目光都变了!
老板脸色都黑了,偏偏又拿陆小华没办法。
他咬着牙转向负责人:“给他挑一匹温顺点的马!”
马房的门一打开,陆小华眼睛就亮了起来,也顾不得装样子了,直接跑到一匹长着乌亮鬃毛的高大黑马身前,吹了声长哨。黑马转过头看了看他,突然哼哧一声喷出一口气,然后低头让陆小华摸自己的脑袋。
陆小华欢欢喜喜地抱着它直蹭。
老板皱着眉问负责人:“这是哪来的马?怎么没见过?”
负责人说:“这是北方刚送过来的,正想给老板你看看呢,这马养得很野,一般人都没法靠近,不过确实很漂亮,我们都觉得只有老板你能驯服它。”
老板说:“我看它很温驯。”
负责人说:“我也觉得奇怪,陆先生好像跟它认识一样。”
老板眉头一动:“这马多少岁了?”
负责人说:“十岁。”他想到老板爱马,又补充,“如果它本来就是我们的马的话当然早就送过来了,但这马其实是属于那边的老养马人的,前两年老养马人去世了才托养到我们那,我们驯了两年都没多大成效,今年才勉强让它适应马场的生活。”
老板看了眼明显已经将自己抛诸脑后的陆小华,也不知是该抓起来把他打一顿还是该抓起来把他打一顿。
这家伙果然是在那张调查表上胡写一通!
陆小华跟马儿“叙完旧”才想起自己是跟老板一块过来的,他朝老板挥挥手,腼腆地笑着说:“这匹马真是特别温顺,我就挑它了!”
老板、负责人:“……”
这家伙睁着眼说瞎话技能满级啊!
没等老板两人反应过来,陆小华就牵着黑马跑出去,干脆利落地蹬上马扬尘而去。
老板咬牙说:“把我的马牵出来,马上!”
负责人惊得满头大汗,立刻把老板的马拉出来。
老板翻身上马往陆小华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