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哥哥,容我提醒一句,小可不过是贱吏一名,我的性命在陆绎眼中不会比阿猫阿狗值钱。”今夏知道他的用意,“挟持我,多半是一点用也没有。不如你放了我,我出去替你引开陆绎。”
沙修竹将刀紧了紧,喝道:“闭嘴。”
今夏暗叹口气,只得不再说话。
沙修竹虽瘸着条腿,但要他倚在女人身上是断断不能,一手持匕首架今夏脖颈上,一手撑在她肩上,推搡着她往外走。
以今夏的身手,并非脱不了身,但她倒也有心让沙修竹走脱,便由着他挟持自己,再见机行事便是。
两人出了舱口,才迈出一小步,便堪堪怔住——陆绎与蒙面人各持九节鞭一端,以内力相拼,两股大力凝在九节鞭上,震得鞭上响环咯咯直颤。
眨眼间,啪啪啪几声爆裂,精钢所制的九节鞭竟然断为几截,蒙面人踉跄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口中咒骂着。
陆绎盯着他,从方才内力比拼,他有所察觉,冷道:“你有伤在身,负隅顽抗,不过是耽误些功夫罢了。”
“兄弟,你快走!”沙修竹此时方知蒙面人有伤在身,焦急喊道。
陆绎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淡淡扫过他们,即使看见匕首就架在今夏脖颈上,眸中也未见一丝异常,如往常般冷漠。
“哥哥,你快从船尾走!我与他来战。”九节鞭虽然断了,蒙面人知道对陆绎不能小觑,抖了下九节残鞭,往右踏出两步,将沙修竹护在身后。
沙修竹是吃过陆绎亏的,当下哪里肯走,朝陆绎喝道:“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说着,示威般将匕首往今夏脖颈上顶了顶。
“这位哥哥,你最好冷静点。”今夏连忙好言劝他,匕首不长眼睛,他一错手可就不妙。
陆绎微侧了头,神情间不见丝毫紧张,只看着今夏淡淡道:“我早就猜到,你与他们是同一伙人。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么?”
今夏脑中嗡得一声,首个反应便是——完了,被他扣上这罪名,肯定会连累头儿的,这下糟了。
“冤枉啊大人,我真的是被他们挟持……”
陆绎冷冷打断她:“不必再做戏了,你们不如三个一起上,我还省些功夫。”
“哼。”
蒙面人重重一哼,虽然明知陆绎身手,但着实看不惯他这般倨傲,手腕轻抖,九节残鞭刷刷刷地攻过去。陆绎也以手中半截残鞭应对。
只见两道银光,如剑如刀,相击之处,有火星迸发。
“我若是你,就趁着现在快走!”为了不让陆绎听见,今夏从牙缝里挤出气音朝沙修竹道。
匕首死死架在她脖颈上,却丝毫威胁不到陆绎沙修竹放心不下蒙面人,沙修竹只恨自己帮不上忙,紧张地关注两人打斗,生怕自家兄弟吃亏。
“别看了,你还指着他们俩打出朵花来。”今夏催促他,“小爷算是被你们坑苦了。”
“闭嘴!”沙修竹朝蒙面人喊道,“好兄弟,这厮厉害得很,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别管我了!”
蒙面人倒是气性足得很:“哥哥休要长他威风,平白灭了自家志气。他不就是严嵩手底下一条狗嘛,打狗老子最在行!”
他说话分神之时,陆绎手中劲道猛增,招式凌厉,猝不及防地在他胳膊上划出一道裂缝来,鲜血涌出。
“卑鄙!”
蒙面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遮住口鼻的黑巾一起一伏。
“兄弟快走啊!”
沙修竹眼见蒙面人受伤,无计可施,眼见陆绎又攻上前,两人复缠斗起来,蒙面人虽然气势颇盛,却渐渐落在下风,身上又复被划出几道血口子。
此时,又有一人从舱口急掠出来,正是杨岳。他是听见打斗声之后急忙赶来的,见眼前景象先是吃了一惊,再看见刀刃就架上今夏脖颈上,更是惊上加惊。
“你,你……你快放了她,有话咱们好好说。”杨岳急道。
“大杨,我没事。”今夏用最小的幅度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闪到一旁,“我们要去船尾,你快让开。”
“哦哦,好好好。”
杨岳连忙闪到一旁,给沙修竹让出路来。
“快走啊!”
沙修竹急得不行,只是瞧着蒙面人还在与陆绎交手,他手中匕首一动,原想杀了今夏,而后转念又想到陆绎方才的态度,这小捕快不过是贱吏,便是当真死了,估摸着陆绎连眼皮都不带抬的。
颈部的匕首紧了紧,今夏已经察觉到危险,手肘蓄力,就预备往后撞去。与此同时,杨岳一直在旁等机会,想趁着沙修竹分心之际,扑过来救下今夏。
同一时刻——
今夏手肘朝后用力击去。
沙修竹将今夏朝着九节鞭交斗方向猛力一推。
杨岳朝沙修竹扑过去。
陆绎手中的九节残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奔蒙面人的咽喉。
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下一刻,沙修竹腹部遭受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