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空降到萱萱房内的事情,并未在时家引起轩然大波,毕竟全家上上下下都在为即将出嫁的两位姑奶奶忙碌。du00.com墨渲的嫁妆,萱萱的嫁妆,时夫人带着木兰是绞尽脑汁儿想着如何能办分既体面又节俭的嫁妆单。
眼瞅着夏日渐去,王府和司徒家都来了回话,两下里皆定了日子,秋收前的几日,连着两日皆为好黄道吉日,适合嫁娶。
日子一旦定了下来,时夫人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少了,每日数着天数,长吁短叹。时老爷得了讯息,不解的询问时夫人为何如此,时夫人被追问的急了,才幽幽的说,“萱萱才刚十四岁,奶娃娃一个,一想到她就要嫁人了,我这心,就止不住的痛。”再是夫妻,也着实小了些,哪怕是再推一年呢,时夫人心里也觉得好受些。这年龄在边塞,那可才是刚刚准备议亲的年纪!
时老爷面上讪讪的,他前两天才去见了墨渲,墨渲一脸懊恼的跟说了自己的不是,说了日后一定安安稳稳的为家中弟弟妹妹多寻求些帮助,她真是后悔了。一番话说得时老爷心中柔软,想想墨渲多年来的贴心,时老爷更愿意去相信是墨渲一时糊涂犯了错事,至于顶撞时夫人,那不也是话赶话硬顶上来的。就因为墨渲的懊悔,时老爷这才想拉下脸问问时夫人墨渲的嫁妆是如何算的。
只是,到了跟前时老爷实在张不开那张嘴,。萱萱才十四岁就被迫那么早嫁人,为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还不就是怕被墨渲连累了。如若不然,再等上一年半载的,这点儿时间司徒家还是等得起的,也不用像现在一般紧巴巴的赶日子。
老夫老妻多年,时老爷的沉默时夫人自是有所察觉,看着时老爷变幻莫测的脸,时夫人冷笑,这一看就知道又是墨渲起了幺蛾子。
时夫人起身,叫了牧歌进来,“去后院儿一趟,把萱萱墨渲都找来。”
牧歌应声出去,时老爷不解,“这大晚上的,折腾孩子们做什么。”
时夫人扫了时老爷一眼,“咱们家做事还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打一下为好,要不然背地里还指定不会被想成什么样。别人也就罢了,我也不爱搭理,随她怎么想去,可既然老爷你也有这意思,我就不得不折腾一下孩子了。”
时老爷被说得老脸骚的通红,嘟囔着,“我也没什么意思,你别胡思乱想。”
时夫人被气得发笑,“算了,就当我胡思乱想好了,有些话不是你想问而是我想说成吧。”说完白了时老爷一眼,又叫了恒喧和凝漩的奶娘过来询问两个孩子晚上可睡着了,若是没睡着就从东厢抱过来,也给这两天没见着孩子的爹瞅瞅孩子。
“这孩子还是总要多看看才跟你亲。你总说墨渲最贴心,那还不是因为墨渲是你从小带大的,不说她和你感情深,就是你不也总想着。如今咱们家最小的就这么两个小囤囤了,你这当爹的至少两天也要给我看此孩子。”
说起新生儿,时老爷是满面的笑容,怎也吹不散。
于是,当墨渲萱萱前后脚到了正房时,看到的便是时老爷抱着小儿子逗弄的场景。
“娘,这么晚了您叫我们来可是有事儿要说?”萱萱隐约能猜到时夫人找她们来是要说什么的。
时老爷闻听,就像把恒喧和凝漩交给你奶妈带走,不想时夫人一挥手,“都是自家人,何必遮着瞒着,有什么都亮堂的,难道还有见不得人入得耳的?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就留着牧歌伺候就成。”
萱萱见牧歌手微微一颤,心中不忍,便笑着推了牧歌一把对时夫人说,“娘要找人伺候喊女儿就是,难道女儿还伺候不好您么?”不容分说的将牧歌推出去,“牧歌姐姐就在外侯着吧,有什么事儿我在喊姐姐进来就是。”
牧歌感激的看着萱萱,萱萱俏皮的冲牧歌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关上房门。
时夫人嗔怪道,“看见没,这就是你二闺女,对谁都一片热忱,也不知道人家领不领她的情,要我说,这人吧就不能太善心,人善被人欺,古训不欺人呀。老爷,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时老爷听得是一头雾水,墨渲忍了又忍,硬是忍着不变色,时夫人话里话外不都在挤兑她。她害萱萱的次数不少,要说萱萱到底如何得罪了她,其实真没有,当初稚子无罪可怀璧其罪,一个嫡女的身份就压得墨渲不得不对萱萱出手,否则她在时家又有何低位可言?再后来,墨渲就是看不惯萱萱,凭什么她就能一番风顺,甚至到婚嫁时,都是嫁到显赫人家去做宗妇,而自己,千谋万算也不过得了个庶妃,日后还指不定谁能过得比谁好。一想到今后的日子,墨渲压了压心中的无尽想头,嫁妆,她一定要争!
时夫人淡淡扫了眼墨渲,低下头轻轻拍了拍凝漩,耳语般开始说,“今儿喊你们过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下家里的情况以及你们的嫁妆银。”
萱萱微皱眉头,看了时老爷一眼,又转向时夫人,眼中充满了不解。时夫人仍旧用低低的声音,继续说,“咱们家现在的状况不算好,入京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