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心思难猜呀。△¢,..
古来就有伴君如伴虎之说,孟岩微微一叹,自己也许真不该选择这条路。
但是,除非隐居深山,不问世事,这又怎么能脱离了这世俗世界的规则呢?
要真让他安心的做个逆来顺受的顺民,他还真做不到,就他的性格和脾气,能忍气吞声吗?
人这一生,路是自己走的,也是逼出来的。
老朱家当初造反也没想过有一天要当皇帝,走到那一步了,你不想,也不行了,下面的人会推着你往那个位置上坐的,你若不坐,那就只有换别人来做了。
那你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紫荆城,南书房。
“主子,这郭仁美(郭敬字,我没查到,自己杜撰了一个,见谅)已经在外面跪了半天了,您是不是见他一见,也听他解释一下?”王振小心翼翼的进言道。
“先生,他这一弄错,那可是一条人命,不,还有那些被他派人追杀的人,福威镖局八条人命,还汤氏的仆人,侍女,十几条人命,朕若是轻饶了他,还怎么让群臣和天下百姓信服?”朱祁镇真的很恼火。
这个结果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的快,郭敬在大同所坐下的不法的事情,东厂不报告,还有锦衣卫和教坊司密谍。
“主子,郭仁美替主子镇守边关,底下人狐假虎威,打着他的旗号做事儿这一点儿都不稀奇,何况这个方俊鹤是他手下最信任的人,他也没有想到方俊鹤会欺骗他,这才铸下大错!”王敬尽量的替郭敬说好话道。
“真的是这样?”
“当然是真的,他可是先帝爷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让他坐镇大同二十年了。”王振趁机把先帝提了出来。
先帝信任的人,难道还不可靠吗,难道说,先帝用错了人?
哪个儿子敢说自己老子的不是,那不是不孝吗?
“先帝信任的人……”朱祁镇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击着,显然心中在考虑。
看到这个动作。王振会心的一笑,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个动作说明皇帝听进去了。
只要皇帝听进去了,信了,下面都好办。
“郭敬御下不严,犯下如此大错,朕也不好轻饶了他,否则大臣们也会说朕处事不公,尤其是那些言官们。先生也知道,那些读书人的嘴是又臭又硬,很难对付!”朱祁镇道。
“郭仁美年纪也不小了,这一次犯下大错,再重用肯定不合适了,不如让他替主子做些实事儿?”王振道。
“哦?”
“苏州织造司的少监不是一直空缺吗?”
“这苏州织造司可是肥缺,虽然比不上大同监军来的威风八面,可手中的权力不小。这是处罚呢,还是奖赏?”朱祁镇冷哼一声。
“郭仁美虽有错。可这些年在大同,西北边防一直没出什么纰漏,相反还偶有斩获。”王振道,“这些朝廷也不能就忘了吧?”
“嗯,有功要赏,有过要罚。这赏罚分明才是明君之道。”
“郭敬的折子中说,他手下这个方俊鹤跟汤溁有私人恩怨,到底是什么恩怨,值得他如此不顾一切的陷害一名朝廷官员,甚至将其谋害?”
“这个……”王振回答不上来了。这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加上匆忙之间,根本无法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编圆了。
“你也不知道?”
“老奴只是听说一些,具体的您还是宣郭仁美进来一问便知道了。”王振心道,自己已经尽力,接下来就只有看郭敬自己能不能把皇帝给蒙过去了。
“嗯,宣他进来吧!”朱祁镇想了想,这事儿还真的让郭敬本人来解释比较好。
“奴才郭敬叩见圣上!”
“起来吧,你也是老臣了。”朱祁镇看到下面那颗颤巍巍的白头,还有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不忍来。
“谢圣上!”郭敬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郭敬,你的折子朕看过了,你知罪吗?”朱祁镇沉声问道。
“奴才知罪!”
“你说整件事都是你手下师爷方俊鹤欺骗了你,你下令抓了汤溁,并且查抄了汤府对吗?”
“是的,奴才轻信他了,加上他提供的确凿的证据,奴才不得不信,这等朝廷败类,岂能让他继续逍遥,所以奴才就擅自做主了。”
“那截杀汤夫人母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件事奴才丝毫不知情!”
“你不知道?”
“是的!”
“那梁松可是你的下属,方俊鹤如何能指使他做事儿?”朱祁镇也并非完全相信郭敬所言。
“方俊鹤和梁松私下关系很不错,也许……”
“关系再好,也不至于为了对方去杀人吧,难道他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
“这,也许是方俊鹤假借了奴才之命……”
“那梁松现在就在锦衣卫巡察司,只要朕将他叫来一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