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那些人都是恶人,双手沾满了血,杀一人就是救很多人。”郭月道。
“你真这么想?”孟岩有些惊诧。
“是呀,别忘了我可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黑暗的东西,我见到的并不一定比夫君少。”郭月调皮的眨了眨美瞳道。
“有月儿你的理解和支持,为夫我就放心多了。”孟岩呵呵一笑,抚摸着郭月的秀发,轻盈的道,“月儿,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夫君怎么会突然间这么问?”
“假若让你放下现在的一切,跟着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你愿意吗?”孟岩问道。
“爹和小雨姐他们呢?”
“当然得带上她们了,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分开呢。”孟岩呵呵一笑。
“只要跟夫君和爹在一起,小月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小月。希望这一天不会永远不会出现,我也不愿意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孟岩轻叹一声。
“夫君,你怎么了,什么出现,什么土地呀?”郭月讶然的一抬头,凝视着孟岩问道。
“没。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歇息了!”孟岩故意的岔开话题道。
“大人,赵烈招供了!”
“哦,进来说话!”孟岩坐起来,示意郭月回避一下,对着门外吩咐一声。
黑子穿着蓑衣,眼睛红红的从外面进来。
“黑子,先喝一口水。赵烈都说了些什么?”孟岩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被子给黑子道了一杯温水。
“大人,赵烈说,在汤大人死的前一天晚上,郭敬一个心腹手下,姓方的文士,求见他。”
“方俊鹤!”
“就是这个方俊鹤,他很奇怪。他这个易州的知州跟大同的监军根本素来没有交集,这个方俊鹤拿出了三千两银票放在赵烈面前。没说什么,说他到时候就明白了。”
“方俊鹤就给赵烈送了三千两银票,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没有,赵烈是怎么说的,后来他得到汤溁死在易县死牢之中,他就明白。这三千两银票就是用在这件事上的!”黑子道。
这官场之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能明说,只能靠自己揣摩,赵烈既然收了银票,那必然在后面的事情上要出力了。
“这些都是揣测之词。不足以为凭,到了公堂之上,随便几句话都可以推翻。”孟岩道,“但是凭此可以定赵烈一个受贿之罪是跑不掉了。”
“那方俊鹤呢?”
“我爱送钱给别人,你管的着吗?”孟岩道。
“那岂不是拿这个方俊鹤没办法?”黑子懊恼一声。
“西郊砖窑的事情,赵烈知不知道?”孟岩问道。
“这个我还没有问。”黑子一愣。
“走,我们过去,本官亲自给赵烈过堂!”孟岩起身道。
“夫君,夜里凉,多穿一件衣服吧。”郭月拿着一件披风从里面走了过来,亲手给孟岩披上。
“多谢夫人了,你早些休息,不必等我了。”孟岩交代一声,取了一把雨伞,跟黑子出去了。
“大人,要不要叫上护卫?”
“不用了,馆驿距离牢房就这么点距离,大家都累了,不要惊动他们了!”孟岩道。
县衙牢房暂时被孟岩接管了,除了狱卒,里里外外都是钦差卫队的人。
“大人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顺便提审一下赵烈!”孟岩道,“沈志明,犯人的情况如何?”
“县衙大牢年久失修,加上牢房有限,我们又抓了明月谷的贼匪数十人,已经人满为患了。”
“明月谷的贼匪,除几个头目之外,其余的按罪行不等,全部发配去大同戍边。”孟岩道。
“是!”
“就这样,明日就可以审结办理。”
“大人,县衙大牢环境简陋,要不,咱们把人提到馆驿去问话?”沈志明道。
“不必了,本官问几句话就走。”孟岩摇了摇手,若是正是开堂审讯,也没必要深夜过来了。
“是!”
赵烈身份不同,享受了单独关押的待遇。
“赵烈!”
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的赵烈一回头,看到孟岩,跪了下来膝行上前:“孟大人,求求你,饶了下官吧,下官真的不是有意陷害马大人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孟岩哀叹一声,这赵烈主动为恶倒是不多,最多也算是一个昏官,外加有一点儿功利之心。
其实,昏官的为祸更大。
“孟大人,下官错了,下官不敢贪那三千两银子……”赵烈痛哭流涕道。
“仅仅贪了那三千两银子吗?”
“孟大人,下官真的是一时糊涂,下官现在好后悔!”
“赵烈,城西废弃砖窑是怎么回事儿?”孟岩冷喝一声,郭敬等人只是过境,他们怎么知道城西有这样一座废弃的砖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