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圣旨我现在没有,不过很快会有的。”孟岩对李雄提出这个条件是可以理解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毕竟是他儿子的尸骨,中国人讲究“死者为大”。
一个人死了,不管他之前是什么身份,干过什么事情,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死人就是“祖宗”,不管这个“祖宗”过去怎么样,打扰其安息也是尤为中国人的恕道和孝道。
身为父亲,李雄从情感上怎么会愿意别人打扰他儿子的安息呢?就算是出于正确的目的。
“那就等孟大人把圣旨拿来再说吧!”
“好,李大人,那我们就不一言为定!”孟岩点了点头。
“孟大人,并非李某为难你,李某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李雄歉意道。
“下官可以理解。”
“多谢孟大人体谅!”李雄感激道。
“李大人,那给圣上的折子?”孟岩问道。
“这个我马上就写!”李雄也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是李雄做事的原则。
“那就有劳了!”
“孟大人,折子我可以写,但是怎么递上去,这李某就无能为力了,毕竟李某是已经递交了辞呈的,一旦圣上批复,李某就不是朝廷命官了。”李雄道。
“这个李大人放心,您把折子写好了交给下官就可以了。”孟岩也知道,如果李雄直接递折子,就算能够到皇帝的案头,也不知道是多少天后的事情了。
只要王振压一下折子,拖一拖,那就情形不一样了。
“那就好。那就好,孟大人,请!”
书房之中。李雄提笔写下为白素心鸣冤以及请求朝廷重审白素心一案的奏折,用火漆封好。郑重的交给孟岩。
“李大人,告辞!”
“请,李某不送。”
“老爷,看来这个孟大人真的能够为少爷报仇!”老苍头阿辉近身说道。
“虽然他没有提到焦宏的生死,但老爷我有感觉,落到此人手中,恐怕想死都难!”李雄叹息一声。
“是呀,京城里都传遍了。这孟大人年纪虽小,可医术通神,首辅杨溥杨老大人,会昌伯家的小伯爷,多少大夫都不行,最后这小孟大人一出手,都把命给拉回来了!”老苍头道。
“是呀,如果阿衡生病的时候,这位小孟大人在的话就好了。”李雄慨叹一声。
“老爷……”老苍头唤了一声,没有说下去。其实夫人病重的时候,孟岩已经在京城了。
可那个时候谁知道他是哪根葱,有这么一身神奇的医术?
这可谓是时也。命也,如果夫人能多挺一些时候,也许就不一样了,可这话他不能说,以免让李雄听了之后更伤心。
“阿辉,你想说什么?”
“老爷,你怎么没让小孟大人给您瞧一下伤势?”老苍头倒是有几分机智。
“这点儿伤,老爷我自己能处理!”李雄有些自负的道。
老苍头叹息一声,李雄就这一点儿不好。太自负了,什么都是自己扛。能都抗的下去吗?
“阿辉,去。把门关上,从现在起,老爷我闭门谢客。”李雄吩咐一声。
“是,老爷!”
李雄暗自惆怅了一会儿,正要起身返回庵堂,继续陪自己的妻儿说话,老苍头从前面一路小跑而来。
“老爷,老爷……”
“阿辉,发生何事?”
“老爷您看?”老苍头手里多了一只瓷瓶,还有一封信,署名是李雄亲启!
“是谁给你的?”
“没看到人,老爷,您看信上写的什么?”老苍头阿辉问道。
“是孟岩留下的?”李雄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打开一看,颇为吃惊。
“李大人见谅,有些话下官不好说,也不能明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这是孟大人特制的伤药!”读完信上的内容,李雄一时间感动的眼角湿润了。
“老爷,果然是伤药!”打开瓶子,老苍头嗅了一口说道。
“是不是伤药,你还能闻出来?”
“老爷,我虽然闻不出来是什么药,可这药味道真是挺好闻的,不信,您闻一闻?”
“药先留着,回头找机会送上一份回礼!”李雄吩咐一声。
回到匠作司。
“拿到李雄李大人的折子,总算是打开了局面,下一步该做什么,蔡先生,你说呢?”孟岩问道。
“公子爷下一步是招兵买马,把巡察使衙门给搭起来!”蔡晋嘿嘿一笑。
“不错,蔡先生说的对,咱们该招兵买马了!”孟岩哈哈一笑。
“大人,新衙门正缺人手,您把我们都调过去吧?”唐笑激动的道。
“不,杀鸡焉用牛刀,你们是我精心培养的特殊人才,查案这种事儿还不需要你们,你们现在的任务是训练,一日达不到我的要求,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孟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