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不是,卑职没有说过……”齐虎更慌了,马顺和卢忠明显是想要弃卒保帅,而他就是那个背弃的卒子!
“嗯?”
“大人,我,我……”齐虎突然暴跳起来,一脚揣向那跪在地上的宋辉,“大人,都是他,他蛊惑我的,卑职轻信他人胡言,卑职有罪,卑职有罪……”
“来人,把宋辉押入大牢,听候处置!”马顺大喝一声,命令左右道。
“马大人,仅凭一句误听误信他人之言就可以将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这恐怕不妥吧?”郭怒道.
“郭大人,那你说要怎么样?”马顺哼哼一声道。
“且不说卢、齐两位是否真的被蒙蔽了,就算是真的,他们就可以不用负责吗?”郭怒怒而斥道,“大堂之下,犯人喊冤,卢大人可是连给犯人张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动用大刑,大明律法是怎么说的?”
卢忠闻言,顿时吓的面如土色,有些事情,不较真,啥事儿都没有,可较起真来,就麻烦了!
“郭大人,差不多就行了,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自己人更应该不能宽纵,这万一传到圣上的耳中,这个御下不严的责任是你马大人负责,还是我郭怒来背?”郭怒郑重一声道。
“郭大人严重了,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出了事本官负责,难道还不行吗?”马顺不以为然道,一个小小的刁民,在他眼里还不如自家养的一条狗值钱呢!
没死,赔些钱也就是了。
再说,宫里还有王振为他说话撑腰,这种事根本到不了皇帝的耳朵。
“马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到时候圣上追究起来,可不会因为这个不追究本官的责任?”郭怒等的就是马顺这句话。
“是的,怎么了,郭大人,你还想到圣上面前参我一本?”马顺也怫然怒了,这郭怒太不知进退了,还不依不饶了,把自己看成是他的上司了吗?
“今天发生的事情,本官有权具本上奏,一切等圣上裁断!”郭怒道。
“郭兄,这事儿关乎我们锦衣卫声誉,还是不要惊动圣驾了吧?”马顺放低姿态道,“这传出去,有损锦衣卫的威仪。”
“马大人,今天发生在北衙的事情恐怕是捂不住的,咱们若是为了顾忌锦衣卫的声誉,万一圣上知道了,责怪我们,这个责任谁来负?”郭怒问道。
“那也用不着据实上奏嘛!”
“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马大人,你难道不害怕吗?”郭怒冷笑一声道。
“这个……”
“马大人,既然你替卢、齐两位作保,那下官就先回衙了!”郭怒起身道。
“郭大人,再商量一下嘛!”
“下官南衙还有政务要处理,就不打扰了,告辞!”郭怒没时间在这里跟马顺东拉西扯的,得回去赶紧写奏折,这要是让马顺等人恶人先告状,给皇帝造成先入为主就麻烦了!
“郭大人,郭兄……”
郭怒带人迅速离开北衙,还将一干犯人以及人证和物证全部都带走了!
“马大人,救我!”北衙大堂之上,马顺和齐虎噗通一声,一起跪在马顺跟前。
“你们两个,哎……”马顺一屁股坐了下来,一筹莫展。
没想到抓了一个小人物,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早知道他们就不答应那马安干这件事了。
现在可好,被南衙逮住机会了,弄不好北衙这一次要变天!
“你们两个不管什么时候,一口咬定不知情,其他的本官来处理!”马顺一咬牙,卢忠是要保的,顺带着齐虎也不能扔了,否则这件案子牵连的可就广了!
皇城司礼监。
“混帐,这个马顺是怎么做事的,咱家不是说了吗,最近不要让他去找那个孟岩的麻烦,他怎么就不听呢?”王振听了东厂提督太监曹吉祥的报告,愤怒的将一只青花茶盏给摔了。
“翁主,这件案子,马顺大人应该事先不知情,是下面的人恼恨那孟岩得寸进尺才做出来的!”曹吉祥道。
“哦?”王振眉头一锁。
“翁主,现在最要紧的是封锁消息,还有善后,好在那被陷害的妇人没有死,但是……”
“但是什么?”
“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用刑而流产了!”
王振表情一凝,这可是沾了血了,何况这还是被冤枉的,是一件冤案!
“告诉马顺,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件案子平息下去!”王振道,“现在杨阁老病重,内阁首辅的位置很快就要空出来,这个位置不成出差错,必须是咱家放心的人才行!”
“是,翁主!”曹吉祥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从外面急急匆匆的进来:“禀告翁主,锦衣卫指挥同知郭怒进宫了!”
“什么,郭老虎进宫了?”
“翁主,不好,这家伙是先下手为强了!”曹吉祥惊呼一声。
“快,备轿,去乾清宫!”王振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