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看完手里的遗书,沉默着递回给瞿队长,考虑了一会,问:“瞿队长!有了这些证据,可以逮捕他了吗?”
瞿队长微微摇头:“不行!这些证据只能证明那天的撞车死亡事件,并不是一起意外车祸,而是针对你的一次杀人未遂案件!但想靠这些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你怀疑的那个宋天星做的,证据还不足!从头到尾,他并没有露过面,也没有他直接参与的证据,我查过王姓司机手机里最近的一些通话记录,调查过他通话记录中的几个可疑号码,倒是在里面发现一个不记名的电话号码,不记名的电话号码你知道吧?不需要身份证,拿钱就能买来的那种,沿着这条线是没办法指证那个姓宋的!从目前已经调查到的线索上看,唯一跟他能扯上一点关系的,只有他家里那个佣人,是王姓司机老婆的堂姐,案发之前,那个佣人的儿子因为亲戚关系,把王姓司机的儿子约出去喝酒了而已,这样牵强的证据,指证不了宋天星的!”
“指证不了……”
陆扬眉头皱起,一只手下意识地按在一边太阳穴上,目光中现出思索之色。◎,..
现在已经证明自己之前的怀疑,并不是自己想多了,而是那天确实有人想杀他,王姓司机的遗书,和他家账户上突然多出来的五十万,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但现在即便有了这些证据,也无法奈何那个人。
就这样算了?
差点被人杀死,陆扬自然不愿就这样放手。买凶杀人,是一个大罪。这次只要能钉死宋天星,绝对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但如果就这么算了,下次可未必还有这样的机会,最重要的一点——就算这次他放过那个人,陆扬也不相信那个人以后不会再对付他。
从古至今,向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次不抓住机会把宋天星送进牢里,下一次,自己说不定真会死在他手里,他能一次买凶杀人。就还能有第二次,而他陆扬能做到一直警惕防备吗?
“陆先生!你在想什么呢?”
瞿队长笑吟吟地一边吃着饭后的西瓜,一边出口问。
这个季节,也就这个时代,还能吃到西瓜了。
“瞿队长!证据暂时不足,但立案够了吧?”
瞿队长笑容不变,微微点头:“当然!这本来也是我想给你的建议,只要立案了,警局就会抽调更多人手去追查其它的线索!买凶杀人加上策划绑架威胁杀人。案子可不小啊!有这些证据在,警局一定会高度重视的!”
“那好!立即帮我立案!只要能帮我把这个案子破了,我一定会好好感谢瞿队长!”
“呵呵!陆先生放心!抓捕罪犯、伸张正义,本来就是我身为警察该做的!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多谢!那我就静候瞿队长的佳音了!”
“呵呵。没问题!不过,我有点好奇啊!不知道陆先生跟那个宋天星究竟有什么仇呢?以致宋天星竟然想杀你?呃,呵呵!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好奇,如果陆先生愿意告知。也可以作为一个指证宋天星买凶杀人的动机证据,如果陆先生不想说。那就当我没问!”
瞿队长从开始到现在,面上始终带着吟吟的笑容,不像一个警察,反而更像一个官场官员。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陆扬神色不变,依然守口如瓶。
瞿队长哈哈一笑,道:“行!知道了,那今天就到这儿?”
陆扬不愿说,瞿队长也配合地没有多问。
“我送送瞿队长!”
……
次日上午10点左右,上海某大学校门外,一辆乳白色的玛莎拉蒂和一辆鲜红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门口不远处,两辆车并排停在一起,相邻的车窗都降了下来,两个衣冠楚楚的年青人放松地坐在驾驶位上,一人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另一人指间夹着一支雪茄。
玛莎拉蒂里的年青人吸了一口烟,仰头吐出几个烟圈,吐完忽然嘴角一翘,望向保时捷卡宴里的男子,道:“宋少!今天咱们赌什么?”
保时捷卡宴里的宋少,自然就是宋天星。
而玛莎拉蒂中的年青人,则是胡文敬。
闻言,宋天星吸了一口雪茄,随手把夹着雪茄的手臂搁在车窗外,嘴角也是翘起:“你想赌什么?”
“嘿嘿”
胡文敬嘿嘿一笑,目光扫了一眼车窗外两边,见附近没有其他人,他才赶紧从驾驶座移到副驾驶座上,和卡宴里的宋天星距离只有尺许,才压低着声音,挑了挑眉说:“嘿嘿,如果我赢了,今晚咱们去你马子那里去喝酒,等把她灌醉了,你走!让我留下!如果你赢了,今晚就到我马子那里去,等灌醉了她,我走,你留下!怎样?敢赌吗?”
宋天星轻笑一声,微微侧过脸,带着笑意的双眼瞥了胡文敬一眼:“早就知道你小子对黎璇感兴趣了,今天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胡文敬不在意地又挑了挑眉,激道:“怎么样吧?我就问你敢不敢赌?敢就一个字!不敢就两个字!你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