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的讨好您,如今您亲自给她下帖子,她倒好,竟是先去了世子妃的院里头,表明了是暗指世子妃的身份高过您!”康嬷嬷眸光微闪,看着摆弄床头修剪好插在玉瓶里花枝的魏太妃,沉吟的说道:“上次晋阳世子妃拿的那件毒衣,怕是与世子妃通了气。”
魏太妃扯下一片粉色娇嫩的花瓣儿,指甲掐进去,碾碎。垂目看着手指上浅粉色的花汁,笑道:“世人本就怪会踩低捧高。哪有什么永远的同盟与仇敌?兴许到最后,在背后捅你刀子的是同盟!”
康嬷嬷立即跪在地上,脸色微白的说道:“太妃恕罪,老奴这张嘴太碎,着实该打。”说罢,毫不手软的朝自个脸上招呼。
太妃阖眼,淡淡的说道:“你与宁嬷嬷是我从魏府带进王府里头的老人,若是你们都信不过,身边着实没有可用的人了!”却是没有喊康嬷嬷住手。
康嬷嬷这会子,脸都扇红了,嘴巴一阵麻木的痛,却是不敢松懈力道亦或是停了下来。
宁嬷嬷一直站在一旁,吊着眼角看着。
“行了,去外边等着晋阳世子妃。”魏太妃挥了挥手,侧身,面向窗口,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枝桠,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声,赢了几场,便当真就能收拾了本宫?
康嬷嬷一怔,不敢忤逆,连忙起身出去守着。
冰渣儿已经消融,风雪停了,只是下起了毛毛细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光洁圆润。徐百惠从竹阁出来,在交叉的路口处,选择了去往太妃的院落,方一踏上拱桥,踩着碎步。忽而,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双手胡乱一抓,却是什么没有抓到,只有扯住身边丫鬟的一个荷包,重重的跌坐在地。
徐百惠吓得大惊失色,啊的叫了一声,屁股坐在地上,震得肚子里的肉团似乎抛掷了一下,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本是白里透红的面颊,瞬时褪去了血色,白如枝头上堆积的残雪。
“世子妃——”翠竹不敢惊呼道,连忙搀扶着徐百惠起身。
“别……别动……”徐百惠肚子钝钝的痛,屁股摔得麻木,还没有缓过劲来,根本站不起来。
“世子妃,您肚子有没有痛?”翠竹担忧的询问道,心知世子妃能掌权,全都是依仗了肚子里的小祖宗。若是没了,世子爷在府中又是不管事儿,怕是地位要一落千丈!
徐百惠手掌撑在地上要起身,却也是一滑,拇指、食指指腹摩挲一下,竟是滑腻得泛着油光。凑到鼻端轻嗅了,脸色大变道:“这里被人洒了桐油。”
这儿是竹阁通往魏太妃院落的唯一路径,俨然是有人在此等着她!
等身上的疼痛缓和过来,方才让人扶着起身,身旁的另一个丫鬟,已经找燕王府的人带路,将府医请了来。
“世子妃的脉象本就不稳,如今摔一跤,动了胎气,煎服几幅安胎药试试。”陈府医已经请辞,来的是燕王府重新聘请的一个府医、
徐百惠被人抬着躺在魏太妃屋子隔壁的一间厢房里,魏太妃坐在床边的绣墩问道:“你放心,今儿个是本宫将你请来,出了这等事儿来,断然会揪出凶手,给你做主!否则,本宫都难以向老姐妹交代。”
徐百惠见她情真意切,抚着肚子,泪水打转的说道:“魏太妃,这个孩子都已经五六月,即将临盆。竟还是有人下此毒手,这等狠毒之人,万万饶不得。”
魏太妃的目光落在她高隆的腹部,慈爱的目光,夹杂着一丝怜悯:“好孩子,是本宫害苦了你,倘若出了事,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徐百惠也是心中悲苦,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曾得罪人,怎得就遭人暗害了?”
“世子妃,您不曾与府里的人结过怨么?”宁嬷嬷上前一步,恭敬的询问道。
徐百惠眼底闪过思虑,半晌,轻轻咬着唇,手指紧紧的揪着被子,似乎对想到的人,有些不可置信。
“有么?”魏太妃状是无意的问道。
徐百惠沉默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我当初就是鬼迷了心窍,才会拿着那件毒衣,构陷岚儿姐姐。事后她极为宽容,并没有处罚我。我也意识到了错处,亲自上门赔罪,和好如初了。除此之外,并不曾与他人反目。”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我相信岚儿姐姐不会害我。”语气加重了几分,似乎在说服着她自己。
魏太妃心里冷笑,只要有怀疑就好。怀疑就如同一颗火种,越烧越大,直到你再也控制不住。
“你呀,就是心善。”魏太妃笑了笑,便不再言语。命人去搜查,是谁动了桐油。
宁嬷嬷带着人去库房询问,管理库房的嬷嬷说竹阁小厨房的厨娘被烫伤,领了桐油去浸泡。近段时间,便是没有人领过。
宁嬷嬷便领着人去竹阁盘问厨娘,看着她手臂上那一点鸡蛋大小的烫伤,板着脸问道:“你这点伤,用的着半升桐油?”
厨娘惊惶不安的看着宁嬷嬷,吱吱唔唔的说道:“在厨房做事儿,难免多有烫伤。我这不是嫌麻烦,便多领了一些来。”
“那你将剩下的桐油拿出来给我瞧瞧。”宁嬷嬷细长浑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