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一阵尖锐的刺痛,直抽到心底,跌坐在床榻上。
“怎么了?”齐景枫担忧的扶住她。
龚青岚看着他泛着珠玉光泽的肌肤上,布满了斑驳的印痕,尴尬的别开视线。“那个,天气寒凉,你穿上衣裳,免得着凉。”
齐景枫知晓她这是害羞,也不逗她,拿着裘衣披在身上。
脚步有些踉跄,拢紧了披在身上的大氅,走出房间。远远的龚青岚看到一个身影立在船头,风雨中,他带着一张银白面具,遮住了面庞,掩去了他的情绪。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蕴含着万千情绪。
他的长发湿答答的紧贴在身上,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仿佛站立了经年之久。
凤鸣拢在袖中的手指骨泛白,看着船舱一荡一荡的摆动,便知他们在做何事。
心底钝痛感蔓延全身,麻麻木木的立在船头,一动也不能动。
凤鸣看着她,瞳孔一动不动,染上一丝清寒,略有些嘲讽:“得偿所愿了。”
“你……”龚青岚话没有说出口,便被他给打断。
凤鸣低笑出声,笑声里夹杂着一丝悲冷,“愿他不负你所望。”冷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他是疯了,才会如此作践自己!
龚青岚看着他背影僵硬,步履沉重,缓缓走出她的视线。微微一叹,纵然她无伤人心,人却自伤怀。
——
水上行驶的几日,龚青岚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暗淡无光。
好在,能吃下膳食,不至于呕吐厉害。
齐景枫端着汤药进来,便看到她神情恹恹的蜷缩在被子里,心里隐隐的作痛,可想而知,她上次坐船去京都,受了多大的罪。
一口一口喂她喝下,温润的说道:“在坚持一会,待会我们便靠岸。”
龚青岚掀开眼皮,望了眼窗外,疑惑的说道:“这里离燕北还有一段路程,为何靠岸?”
“我们坐马车。”
龚青岚心里陡然一暖,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
再次睁眼,被剧烈的震动吵醒。望着乌黑的顶篷,便知是坐上了马车。“发生何事了?”龚青岚听到外边金戈交响,马匹嘶鸣的杂乱声,脑袋处于放空的混沌状态,一时间眼底有着迷茫。
“无碍。”齐景枫一下一下拍抚着她的背脊,奇异的抚平她心底浓浓的不安。
哗啦一声,乌蓬马车被劈的四分五裂。
齐景枫抱着龚青岚落在后头的马车上,将龚青岚推进了马车内,让吕宝儿护住她,便全心对敌。
根据,他们的招数套路。齐景枫隐隐觉得熟悉。
猛然间发觉,这些人上次是对付安振啸,这一次却是冲着他来。不过不一会儿,齐景枫便发现,这些人虽然与他过招,似乎在谦让着他,并没有伤他的心思,反而是搭箭,对付马车内的人。
心一沉,他们的目标是岚儿。
想到此,手上的动作,便毫不留情。银丝出袖,直取对方命脉。
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齐景枫武艺高绝,银丝飞舞间,不断有同伴倒下,警惕的后退了几步。随后,递来个眼神,二十五个人分散开来,将齐景枫围拢成半月形。
杀气剑光由四方涌来。
齐景枫知晓半寸不离马车篷,漆黑的眸子里暗芒涌现,一片冰冷的杀意。
手腕翻转见,银丝挽转出重重叠影,如一朵银白雪莲在他指尖绽放,须臾,便夺了四五人的性命、
嘭的一声,箭羽自山顶呼啸而来,刺破了车篷,一阵闷响,便是毫无了动静。
齐景枫眼底闪过血色,宽大逶迤的袖摆一挥,数道银光凌厉的朝正预备撤离的黑衣人喉间,齐齐倒地。
掀开帘子进去,便瞧见龚青岚举着引枕,引枕上扎刺着一根箭羽。心底松了口气,方才那些人是为了拖住他,好让隐匿在山野间的同伙,刺杀她。
“这些人,什么来历?”龚青岚心里砰砰的急促跳动,若不是她察觉到有危险,趴在车棚上辨认了箭羽的方向,恐怕这箭就刺在她的胸口了。
一旁的红玉、吕宝儿也是吓的不清。这会子见到大少爷进来,便知晓已经安全。
“与上次刺杀振啸是同一批人。”齐景枫神色凝重。
“从军营回来的那一次?”龚青岚心亦是一沉,上次是逮住了隐藏在府中的暗线,顺藤摸瓜的在查。可有人在背地里强硬的压制断了线索,让他们乱了头绪,压根没有查到主谋。“安世子的死,与他们有关?”龚青岚眉头绞拧,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敌人隐匿在暗处,不时的给你一刀,活脱脱的靶子。
“八成。”
龚青岚心凉了半截,真的是他们所杀。那……“我对他们有何威胁?为何要杀我?”
齐景枫缓缓的摇头,表示不知。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的到了齐府。齐府的奴仆却是夹道相迎,热情的迎接着龚青岚回府。
龚青岚疑惑的望向齐景枫,齐景枫亦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