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阿止衣衫凌乱的仰躺在地上,眯着略微红肿的眼睛看着炫目的阳光,从嘴角流出的酒已经将散乱的头发打湿,可依然向口中倒着酒水。
自从萧靖将他送到住所,他便躺在这里,喝酒,不言,已经一天一夜。萧靖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去问黯然的阿止,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小白打着哈欠从屋内出来,见阿止躺在地上,也是骇了一跳,上前踢了阿止一脚道:“起来,别在这里作死!”
阿止张看眼看了一眼小白,举起一根手指:“大哥,最后一次,好不好?”
小白弯腰扯住阿止的衣领:“起来!”
“大哥……我想喝醉一次都不能够,他们说醉了,就不会有烦恼了,可我……为什么会有酒醒的荒凉和无助?大哥……”
“起来!你这样让族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族人……”阿止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还有族人……”说着,用力支撑起身体想坐起来,忽然眉头一皱,吐出一口黑血,身子又软软倒下。
小白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他弯腰将阿止抱了起来,却见孟星炎披着一身红装从屋中走出,便眨了眨眼,调笑道:“小炎,我家阿止快比你轻了!”
孟星炎娇笑道:“冤家,人家才不胖你,你多久没有这样抱人家了?”
小白干咳一声,笑道:“一会儿我抱你好不好?”
孟星炎低下头,看见地上的血迹,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便上前扯过阿止的手腕,轻轻握住,然后点点头道:“郁结于心,瘀血已经吐出来了,没有大碍的。”
小白低头看了看弟弟惨白的脸,叹口气抱着阿止送入了卧房,然后自己亲自下厨,烧水为阿止熬粥。
孟星炎也坐在床边,再次替阿止诊脉后,皱了皱眉头,起身回屋拿回一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尽数倒进阿止口中,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他听见有人扣了扣门,回头一看,却是霍江和陆琨,便跑上前抱住陆琨的胳膊,娇笑道:“狼弃冤家,你怎么想起了看人家了?”
陆琨早已习惯了孟星炎如此,可霍江还是不适的干咳了一声,扭过了头,孟星炎也不理他,晃了晃陆琨的胳膊:“狼弃,听说你被关在皇宫里,有没有背着我找美人儿啊?”
陆琨任由孟星炎抱着,低声道:“我刚刚回来就碰到了霍大哥,说阿止不太好,我直接过来看看。”
孟星炎抛了个媚眼:“真是绝情呢,涟漪这两天哭的眼睛都红了……”
陆琨心中一漾,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阿止,问道:“阿止怎么回事儿?”
“阿止冤家啊……”孟星炎回头看了一眼阿止,低声道:“昨天早上萧前辈送他回来,他就在地上躺着,不停的喝酒,好不容易不闹了,才让我们小白冤家抱回来。”
陆琨点点头,走到床前,发现阿止脸色惨白,身形似乎消瘦了些许,握住阿止满是老茧的手,低低叹了口气。
沉默间,小白也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见到陆琨也是一怔,随后笑道:“我刚刚熬了粥,要不要尝尝?”
陆琨摇头道:“我吃过了,阿止还好吧?”
小白笑道:“他壮的和一头牛一样,能有什么事儿!”然后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阿止的脸:“起来喝口粥吧!”
阿止微微皱了皱眉,长长出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大哥,我……”
小白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然后放到阿止嘴边,阿止垂着眼帘将粥喝下,看到陆琨,摇摇头不肯再喝第二口,看向陆琨道:“皇上,合欢门和……西夏可有动静?”
“我……”陆琨见阿止如此,不知该不该说,但阿止已经挣扎着坐起身,笑道:“我不要紧……你不说,我反而不会心安。”
小白又舀了一勺粥,送到阿止口边:“那你也先吃口饭,不能饿着肚子不是,更何况是我辛辛苦苦亲手给你做的!”
阿止看了小白一眼,微微动了动嘴角,从他手里拿过碗,仰头将碗里的粥尽数倒进嘴里。
“唉……烫……”小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在回过神来,阿止已经脸色微红,皱着眉头将碗塞到自己手中。只得无奈的摇头道:“你这脾气真该改改了,可惜了我的粥啊……”
阿止轻笑了一声,歉疚的拍了拍小白的手背,向陆琨道:“说吧……”
陆琨只得在阿止床边坐下,将关怀的话生生吞下,将自己救下南必皇后以及南必皇后找他密谈一事说了出来。
霍江忍不住道:“如果我是皇上,必定不会去救那个女人!”
“我也不想……”陆琨摇头道:“可是……铁穆耳他们都知道我当时就在湖边,如果南必皇后在那里遭遇不测,我难辞其咎。”
阿止点头道:“此事的确需要慎重。如果我是狼弃,也会这样选择,不过狼弃此次的确危险,如果真的中了南柯梦,那恐怕无药可解。”
“我没有,那个张天师弄出个药方,已经给我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