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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初入开元站(1 / 2)

入夜,本来疏影执意要离去,可陆琨却说已经将隔壁的房间定了下来,疏影无法,只得答应在隔壁住下,可第二日清早,陆琨去找疏影,却被店小二告知疏影已经退了房间离去,心中格外黯然。

天气阴沉,即使接近正午,放眼看去还是灰蒙蒙一片,此时,马车缓缓驶进开元站境内,一阵尸体特有的腐臭气息夹杂着熟肉的味道飘进陆琨鼻孔,陆琨心中一凉,偷眼看看萧靖,却见他双眼紧闭一脸淡然,心一横,撩开了窗帘向外望去。

天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彩遮住了阳光,与黑色的城墙相称,显得格外压抑。虽然是夏日,可城外的草木尽数枯萎,铁干虬枝的老树上没有一片树叶,地上的茵茵绿草全部变成黄色,一只芦花鸡萎靡不振的在枯草间走来走去,不时低下头啄一下,然后又一步三晃的迈着步子向前。

不远处,原本宽阔的护城河几乎干涸,河道中堆积着打量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堆不下的,就被随意扔在河边。

河边不远处,有几处一尺高,丈余见方的石台,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几名带着黑色护面,手持五尺长竹竿的军士,随意的挑起尸体,扔进火力焚烧,而手拿铁铲的军士,也及时将燃尽的骨灰铲出来,填进一边挖好的大坑中。

车轮猛的一震,陆琨身子晃了晃,刚想埋怨车夫,却发现车轮刚刚轧过的,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的尸首。那孩子不过五六岁,不着寸缕的身上已经泛出了暗红色的斑点,一只手还抓着一颗已经晒成干的果子。看来是在出城找食物时突然发病死去的。

陆琨见状,将手放下坐回车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可刚刚看到的景象却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马车缓缓驶上小桥,不堪重负的桥面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与烈焰燃烧的噼啵声一起刺激着陆琨濒临崩溃的神经,扎进他的心里。

“什么人?”似乎是遇到了盘查的卫兵,车夫应了一声,跳下车将陆琨的令牌递给那人,那卫兵扫了一眼,没有说话,挥挥手径直放行。

陆琨忍不住再次掀开窗帘,却见开元站的墙砖已经剥蚀的满是伤痕,厚重斑驳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道光亮自城中射出,陆琨眯起眼向城中看去,却只看到炫目的光斑。

马车进入城门,原本宽阔整洁的主街,已经败破不堪。路边的店铺尽数上着门板,窗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店。

曾经最有名的饭庄布店,招牌已经倾斜,摇摇欲坠。“回春”药店大门洞开,里面空空如也,似乎曾经遭遇过一场洗劫。

门前窗下,斜靠着不少奄奄一息的百姓。一群军士在瘫倒的百姓间走动,不时上前检查看他们还有没有呼吸,然后将死去的百姓装在平板车上推出去。

一名刚过二十的少妇脸色灰白的靠在一间粮铺门前,眼睛微微睁着,许久才眨动一下。她衣衫半敞,露出脏兮兮的前胸,一个未满周岁的孩童在她身上爬上爬下,用手去拨她的奶头,可母亲都成了这样,怎么还能挤出奶来?

孩童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撇了撇嘴,嘶哑的啼哭起来,那少妇似有随感,费力的抬起手,却有重重落下。

一名军士上前摸了摸那少妇的鼻息,摇头道:“死了,带走吧。”

然后像拎小鸡一样将那孩童扔到一边,和另一人一起抬起少妇,仍在车上。

稚童无知,但也知道这些人将他的娘亲带走,一面向前爬,一面大哭起来,可那两名军士却麻木不仁的毫不回顾,陆琨的心猛地被揪起,刚想出言阻止,却又看到一名七八岁的女孩子跑过去抱起了那孩童,低声哄着,还从怀里掏出半块漆黑的饼递给那孩童,可一岁不到的孩子怎么可能吃这种东西,那孩子接过病,依然张着嘴大哭着。

女孩子乱了方寸,从腰上解下水壶,给那孩童灌了几口,然后又掰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饼放在孩童嘴里,孩童抿了抿嘴,艰难的将饼咽下,依依呀呀的抱住了女孩子的脖子。

陆琨心中一痛,挥挥手叫护卫过来,让他们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见护卫将两个孩子领走,也就长长出了一口气。

马车继续前进,里大门越远,倒在地上的难民越少,可陆琨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放松下来。城外的尸体,城内奄奄一息的百姓,这究竟是谁造的孽?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他日抓到凶手,陆琨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

这时,陆琨只觉手心一凉,再看手中多了一只白色的瓷瓶,萧靖低声道:“每日一粒便可平安无事。”

“那前辈你呢?”陆琨关切问道。

“我……”萧靖闭上双眼,笑道:“我说过,这奈何不了我的。”

说话间,马车已经在开元万户府门前停下,车夫便跳下车将陆琨的令牌递给门口的护卫,护卫扫了一眼,小跑着进了院子,不消片刻,巴图和另一身材瘦高,须发皆白的老人便迎了出来。

陆琨抿了抿嘴唇,跳下车,便听巴图道:“耶律大人,你怎么才来啊!”

陆琨转过身,抬手想将将萧靖扶下车,站在车上的萧靖横了陆琨一眼,眼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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