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琨与王绝带领唐兀卫迅速清理的庭院,将可以发现的倭人全部集中在一起,王绝满意的看着自命不凡的倭人眼中露出惧怕的表情,将刀横在一名倭族女子颈上,冷冷道:“姑娘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要不要体验一下什么叫女人再杀?”
陆琨有些不忍的别过头道:“王大人,别耽误时间了。”
王绝干咳一声,点点头,扬起了砍刀。
“王绝,先别杀!”王绝与陆琨回过头,见到斯钦都日站在门口,便收刀入鞘道:“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斯钦都日道:“两位大人,老爷叫我过来说,先不要杀这些倭人,把他们带回去,几位大人也和我回去,大人有事儿要说。”
陆琨与王绝对视一眼,点点头命人将倭人捆好,然后和斯钦都日一道匆匆赶往伯颜府邸。
进入书房,只觉伯颜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见两人进来,伯颜重重叹了口气道:“牝鸡司晨,大元呀,唉!”
然后向陆琨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陆琨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和伯颜说过怕见血,便恭谨施礼道:“为大元效力,狼弃自然会努力克服。”
伯颜点了点头,问道:“那些倭人都处理好了吗?”
王绝抢先道:“回大人的话,斯钦都日已经带着兄弟们把倭人关在地牢里,还请大人放心。”
伯颜点点头,又叹了口气。王绝忍不住道:“大人,为什么不杀了这些倭人?”
“牝鸡司晨啊!我进宫去见皇上,却被告知皇上身体不适已经睡了,只见到南必那个女人!”伯颜无奈的拍了一下桌子:“即使皇上不适,也轮不到一个女人对我们指手画脚!”
“大人……倭人杀了就杀了,您先斩后奏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陆琨也劝道。
伯颜摇摇头:“还是得告诉皇上的……今天,我进宫去见皇上,皇上回了,南必问我什么事情,我就照实说了,那女人一听我派人去杀倭人,吓得脸都白了,和我说什么两国矛盾不宜过于激化,扶桑有神风庇佑不可贸然打仗什么的。我自然据理力争,可那女人竟然亲手写了一条旨意,还盖上了皇上的打印交给我说要将所有倭人抓住,然后与扶桑皇帝谈判。无知的女人,扶桑的皇帝管个鸟用!现在是将军!就算谈又怎么样?人家都欺负道家门口了,还谈个屁!要是皇上,绝对下令将他们打得服服帖帖的!不行,等明天上朝,我得和皇上说这件事!”伯颜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成了咆哮。
陆琨静静的听着,他早就听说南必皇后有时会参与政事甚至替忽必烈发号施令,却没有想到她的权利竟然大到了如此地步。女人掌权,在男人看来,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伯颜不满,想必其他大臣也都心存不满,只是因为忽必烈在撑腰而无可奈何罢了。而南必皇后不是铁穆耳的生母,虽然亲子年幼,但难免不会被铁穆耳视为对手,想到这里,陆琨隐隐有了些头绪,至于如何实施下一步计划,还要等待机会。
伯颜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激动地情绪,挥挥手道:“好了,王绝,你派人看好那些倭人,明日我奏请皇上再看如何处理,你们退下吧。”
陆琨犹豫了一下,俯身道:“大人,狼弃还有一事禀报。”
伯颜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示意陆琨说下去,陆琨犹豫着将萧靖与林元道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伯颜。
伯颜沉着脸思索片刻,问道:“巫山一段云……巫山十二峰之宝竟然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倭人还想凭借他占领中原,有趣,太有趣了!这件事……狼弃,交给你了!你派人去巫山一代好好查查,还有,你提到那个萧……萧什么来着?”
“萧靖。”陆琨见他问道萧靖,心中有些紧张。
“萧靖……你说他们提到十年前……那人言语中似乎有维护大宋之意?”
陆琨一惊,伯颜竟然会注意他都没有注意的细节,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狼弃只是转述,不敢隐瞒。”
“那个人长得什么模样?”
陆琨照实道:“此人……带着面具,看不清样貌,但小人觉得此人容貌气度恐怕不俗。”
伯颜心事重重的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出去,陆琨和王绝走出伯颜书房一路无话,可等到回到唐兀卫大营时,王绝忽然道:“你觉得不觉得那个萧靖是南宋余孽?”
陆琨愣了一下,只觉浑身发凉,连连摇头道:“不知道……”
“十年前,幸存,我觉得很有可能,两人的对话太明显了,你查查我也查查抓住此人也许可以将隐藏的南宋余孽全部牵扯出来。”
陆琨胡乱点了点头与王绝分开,可心中却迟迟不能平静,他竟然没有想到,萧靖竟然是南宋旧人?现在细细回想,两人在瓜洲渡口第一次见面,他提醒自己行藏莫让人识,喜怒莫让人知,第二次见面,是在正智寺,他告诉自己瀛国公的存在,他步步安排自己遇到女真旧人,并将他们成功收为己用,今日他又及时出现保护自己,他行事神秘,是不是便于隐藏,他身体孱弱,会不会是十年前留下的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