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那日苏又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陆琨端着饭碗找到穆清明,穆清明急忙起身接待,陆琨笑着将穆清明按下:“自家兄弟,别客气。”说着,坐在他身边道:“赵胜还好吗?”
一听陆琨问起赵胜,穆清明咬牙道:“大人,那日苏真是个孙子!你说,我们三个在一起,就算他想当副指挥使,我们俩,一个汉人,一个契丹人,根本没资格和他争,他还把我们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就这次,本来是大人你的任务,他不仅仅和你争功,还冤枉自己兄弟,你说,他是不是东西?”
陆琨摇头道:“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赵胜是冤枉的。”
“是冤枉啊,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他都让赵胜画押啦!伯颜大人都默认啦,你说,大人是不是也糊涂了?”
陆琨笑道:“大人没有糊涂,他也知道赵胜冤枉,可是,犯人不明不白的被救走,他怎么和上面交代?那日苏弄出一份口供能让他交差,他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穆清明闻言,无奈的摇摇头:“确实如此,只是……赵胜可惜了。我和他虽然谈不上关系多好,但毕竟共事这么多年,看他被那日苏迫害,自己也难免伤感啊!”
“我知道……”陆琨低下头,叹口气道:“我和赵胜也不熟,感觉他虽然话不多,但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可惜了……”
穆清明也叹了口气,放下碗道:“大人,偷偷和你说句话,我早就看不惯那日苏那小子了!有机会一定搞倒他!”
陆琨转了转眼珠,问道:“那日苏在大都都有什么亲人啊?”
穆清明一愣,笑道:“他?我和你说啊,他家可有意思啦,他在大都啊,就一个女人,叫……乌日娜,对,乌日娜!他们自从到大都就住在一起,可那女人的肚子还是没鼓起来,要我猜啊,别看那日苏天天眼睛长在头顶上,他啊,不行,肯定是他不行,要不天天被女人踩着?乌日娜以说话啊,他连个屁都不敢放,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陆琨拍了拍穆清明的肩膀:“看你说的,也许他是真心疼自己的女人。”
“心疼?”穆清明哼了一声,不屑道:“你是没见过那个女人,长得比咱们俩加起来还肥,长得像一只黑猪,还心疼?要我媳妇长成那样,我准儿一脚踢开!”
“话不能这样说,人家的好,你不知道。”陆琨低声劝道。
“哈哈,也对啊,那日苏口味独特嘛……”穆清明转了转眼珠,笑道。
陆琨低声责备道:“好了,这样责备千夫长,也不怕下面有人听到。”
“哈哈,耶律大人啊!那日苏为人傲据,他下面啊,已经有很多人不服了,这样说的又不止我一个……”
“别人可以,你不可以,注意你的身份,传到吉达大人耳朵里,倒霉的可是你啊!”陆琨用拳头锤了锤穆清明的胸口,压低声音道。见陆琨这样说,穆清明也知道他说的有理,连连点头,然后低下头安心吃饭。可陆琨却全无胃口,明天就要去看伯颜的饭庄了,粮草一事,还毫无着落。这两件事……必须办好。
傍晚,陆琨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傅归侯的利好粮庄,傅归侯对陆琨的出现深感意外,先招呼他到隔间坐下,又出去翻了好久,才端着一个细长的瓷瓶走了进来,笑道:“耶律大人,这个酒可是小人珍藏的,您尝尝?”
陆琨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傅归侯,也知道他舍不得,便笑道:“不用了。说几句话就走,这酒啊,你留着吧!”
傅归侯闻言,忙不迭的将瓷瓶放到一边的木柜上,才转身向陆琨笑道:“不知您今日过来,有什么话要和小的说吗?”
陆琨扬了扬眉毛,笑道:“今天还真有事儿问你。”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一定照办。”
陆琨问道:“你在大都也这么多年了,可听说过洪兴粮庄?”
“哎呀,大人啊,你可问对人了,没有人比小的更了解洪兴粮庄啦!这个啊,可是小人的死对头啊!你看,我降半成,他就降一成,我降一成,他敢降一成半,东西还比我的好,让不让人活了?哎,还有,他和上面似乎有关系,对了,以前的唐兀卫指挥使,后来外调了,似乎是死在乃颜叛乱的战场上了,他把女儿给人家做妾,就搞到了给唐兀卫和伯颜府送粮草的美差,开始我觉得吧,他姑爷死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结果了,生意还是他们家的,唉……”
陆琨笑道:“唐掌柜昨天暴毙身亡了,听说,他只有一个女儿?”
“什么?他死了?”傅归侯站起身道:“死得好死得妙啊,他一死,那我也有可能和唐兀卫做生意了?耶律大人,您一定要替我美言几句啊!哦,对了,您等着,我去叫张妈买几个菜,我和大人喝几杯!”
陆琨摇头道:“你别忙了,我回家吃饭,我有话要问你。”
“哎呀,都来了还出去吃?就在这里吧,花不了几个……钱的……”
“坐下,我不能呆太长时间。”陆琨不耐的摇摇头道:“和我说说唐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