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芙蓉心道:“奇怪,既然下面已布下拘灵阵,这灵气很难散发出来,这块辰砂矿放置于此处又是何意?还是走吧,总感觉有些什么不对。读零零小说”
薛芙蓉一言不发地走出瓜棚,林老道自讨了个没趣,也赶紧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林老道突然回过头来怨毒地望了一眼瓜棚,口中默念法诀,手中连施几个手印,大嘴一张,一团烈火直喷向瓜棚。
“你干什么?薛芙蓉突然神色大变,大叫一声,想要阻止。可是有些晚了,一团烈火不偏不倚地喷在瓜棚之中。
要说这林老道,最拿手的自然就是这施火术。想当初三人在一起学艺之时,林老道也是在火之一道悟性较高,平生以此为傲。虽说此时法力恢复不多,但施展此术也是绰绰有余,此时施出此术也是行云流水,顺手拈来。
林老道得意之中突然听到薛芙蓉的惊叫,一眼瞥见其惨白的脸色,顿时醋意大生,心道:“师妹果然还是对这莫老鬼念念不忘。”
只是他还未从醋坛中回过神来,又听到薛芙蓉一声惊叫:“快跑!”
那原本辰砂矿石遮掩住的洞口已别无阻挡,一股庞大的灵力自洞底深处直冲而上,迅速地注入瓜棚隐藏的阵法之中,以林老道喷出的火术为引,轰然爆开。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也就在薛芙蓉提醒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大的爆裂声传来,炙热的气浪夹杂着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锄头菜刀红薯稀饭一股脑向二人袭来。
纵然林老道反应够快,迅速逃窜的同时施出灵光护盾,依然挡不住尖锐的音波、炙热的气浪和各种修仙者不屑一顾的凡间之物。
虽然薛芙蓉离瓜棚较远,却也稍有波及,一头刚刚梳洗不久的发髻再次散开,凌乱如整日劳作无暇梳洗的村妇,刚才匆忙榨干最后一丝灵力撑起的护盾如泡沫一般轻易破碎。
此时的她倒在泥水之中,面孔更加苍白,汗水冲开脂粉,现出细密的皱纹,显出几分老态,几分凄凉。所幸并未受伤,只是灵力用尽,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林老道却远没有她这样幸运,原本在瓜田幻阵中就受伤不浅,此时伤口崩裂,血染道袍。
零乱的道髻上挂着几片菜叶,新换上的道袍淋着红薯稀饭,本就受伤的腿上插着一把菜刀。
按理说,以林老道现在的境界,这些凡俗之物怎么可能近得了他的身?
可是今天,这些东西不但近了他的身,而且进了他的身,更是污了他的身,伤了他的身。
薛芙蓉在泥地中恢复了些许体力,从地上坐了起来,也顾不得整理身上衣衫,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瓶来,把几粒带着浓浓药香的小丸子送入口中。
林老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一脸灰白,两眼茫然地望着天空。受的伤姑且不说,精神上的打击估计更让他有些受不了吧。
想当年三人学艺之时,那莫师兄处处压他一头,如此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只有挨打的份,难道这就是命吗?
这莫师兄始终醉心修炼,薛师妹对其青眼有加,他却始终不解风情。那次寻宝之后,更是不顾师兄妹多年情谊不辞而别。这些年薛师妹始终郁郁寡欢,全是拜其所赐,自己用尽手段也难搏其一笑……
就在林老道胡思乱想,感慨万千之际,薛芙蓉站起身来,走到林老道身前,给他喂上几粒药丸,二人才搀扶着向不远处的小树林走去。
待两人坐定,林老道面露愧色地道:“师妹,我……”
“不必多说了,我们修仙之人,不必为这些身外之事所累,一心修炼才是正道。”
这句话像是在开解林老道,何偿不是在开解自己。这些年来,放不下那人,放不下那物,功力停滞难进,看来是该放下了。
只是林老道却会错了意:“好,那老贼一定会趁我们受伤再跑来对付我们,不如我们赶快调息一番,等恢复法力……”
薛芙蓉摇摇头,不再理会他,开始打坐。
林老道在恢复稍许之后连忙包扎一番,也开始打坐调息。
只是二人才刚坐下不久就迎来了一阵阵恶骂。这些污秽不堪的恶言若在以往,二人根本充耳不闻,不会为其分神丝毫,今日却屡遭打击,让心神蒙垢,这些恶言就像最后一根稻草让其道心受损。
此时,远在数十里外的一处山顶,一道绿光一闪而过,在一块陡峭的巨石上停了下来。随着灵光散去,一道苍老的身影显现出来,此人正是莫老头。
只见莫老头摊开手掌,定睛望去,久久不语。
在他的手心处,一块玉牌红光一闪,随着一声脆响,现出丝丝裂缝,最终化为几片碎玉散落在山石之间。
莫老头神情淡然的向后望去,半晌道:“果然还是这样啊!”
莫老头隐藏在瓜棚中的阵法可以说是非常隐蔽,不见一丝灵力波动。也只有在辰砂矿石被强行收走,藏于地底深处的拘灵阵才会迅速崩溃,被拘多时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