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时间反驳他的话,一时之间倒是愣住了。
倒是王夫人,虽然跟薛宝钗暗地里很有些龌蹉,可明面儿上,薛宝钗到底是他的外甥女儿。薛宝钗被这样数落,他也没有面子少不得道:“说起来,倩丫头和清丫头两个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大选又往后推了一年,他们的年纪竟然是超过了。不知道大哥可有什么话没有?”
贾玖看了看贾母,见贾母没有说话,方才道:“让婶娘挂心了。谁让今年是国丧呢。就是父亲有这个意思,好歹也要等到来年再说呢。更要紧的是。要先把嫂子娶进门来,方好办他们俩的事儿。不过,倩丫头也好、清丫头也罢,他们的婚事倒比哥哥还容易些。听父亲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已经有人家透了意思过来了,父亲也觉得很满意,就等着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了。”
再问。贾玖就摇头。表示贾赦没有跟他细说。
就连贾母也搂着林黛玉道:“二丫头比倩丫头清丫头还小一岁呢,又是姑娘家,老大不跟他说也是自然的。要我说。倩丫头和清丫头两个身上都有品级,又有皇庄俸禄,他们的婚事能差到哪里去?比起他们,我更担心琏儿。他的婚事已经拖了好久了,也不知道老大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头。”
贾玖连忙道:“老太太。这不是国丧么?有些事儿,也只能往后推。再者,谁让嫂子是宗妇呢。这可马虎不得。”
贾母听了,也只能点了点头。道:“可不是这话。”
王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见床榻上的贾宝玉**一声,立刻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就连贾母也放开林黛玉。
贾玖看了看贾母,再看了看王夫人。跟贾倩贾清两个点了点头,一手拉着林黛玉,一手拉着惜春,出了屋子,在廊外抱厦下打就的榻上坐了。
才坐稳当,茶果还没有上来,忽然听惜春道:“听二姐姐夸奖他人品贵重,我还真以为他是个好的呢。谁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儿。”
贾玖闻言一呆,道:“他原是商人家的女儿,这教养上又能够好到哪里去?跟他计较,岂不是掉了自己的身份?”
惜春道:“那二姐姐还夸他人品贵重?”
“啊,那个。”贾玖这才明白惜春想要说什么,连忙道:“那个时候,宝姐姐大概心里也下了决心罢。那副破釜沉舟的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从前。当年,我也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逃出去告御状的。虽然侥幸让父亲脱了罪名不致于被几个刁奴给害了去,可当时,我还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其中的惊险,就连我在北面的时候都比不上。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也经常一身冷汗。宝姐姐就是有万千的不是,可是看他为家族为母亲兄长做的,着实叫人为他捏着一把冷汗。并不是每一个人在宝姐姐的位置上都有这个胆量跟那位对着|干|的。”
贾玖话中的那位,自然是指王夫人了。
虽然在贾母面前,贾玖有的时候会用婶娘,有的时候会叫二太太。可是无论他嘴上再甜,私底下提起王夫人的时候,只有两个字:那位。
听见贾玖这样说,在座的姑娘们都明白了,就连边上等着伺候姑娘们的贾宝玉屋里的小丫头们也连连点头。
原来不是宝姑娘真的人品贵重,而是二姑娘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他哪里能跟二姐姐比!”惜春哼了一声,不服气地道,“那一千万两银子呢?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贾玖想了想,道:“是了。那个时候,四妹妹多在东府里,年纪又小,所以不知道。说出来,也怪丢人的。打姑爹把儿女托付给父亲,那位就不止一次感慨着,说我们家发了大财。后来大姐姐封了妃家里要预备着省亲,那位更是天天到老太太跟前哭穷。也来过我屋里几次,看到东西,就说若是能放在省亲别墅里多好多好。每每道门给我送份例,他也要念叨几句,说如今的古董玩意儿难寻,要跟我借几样去摆摆。对我尚且如此,对老太太、对父亲,就更不用说了。越发可恶的是,短短一个月内,那位往库房走了好几趟,虽然被库房上的人拦住了,可是我却听说,当时老太太隐隐被他给说动了。”
“此话当真?”
贾玖道:“还有什么不真的?那个时候,距离大姐姐成为妃子才多久!若是坚持不点头,只怕家里永无宁日,可若是点了头,家里的库房被他搬空是小事儿,只怕连林妹妹家的东西也要被他搬空了。而且,你以为东西真要进了那位的嘴里,他还能给你吐出来?不来个死不认账、倒打一耙已经是好的了。”
惜春道:“我明白了。二姐姐拿出那么多的石头,为的就是堵住那位的嘴,是这样吗?故意交给宝姐姐,就是希望让那位跟宝姐姐去磨,这样,二姐姐就能够得安生了、家里也清净了。是这样吗?”
贾玖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至于为什么直接给银子而是给物件,我也是经过考量的。其一,我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银。即便我当时有这么多现银,直接搬银子未免太显眼了一点。其二,给银票什么的,显然也不现实。且不说这大一笔银子,哪个钱庄票号压得住不说,就说一千万两银子的银票,也不过是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