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9日,经过了繁忙而混乱、充斥着震惊与疑惑的准备之后,皇女苏妮娅·埃德赛尔·阿伊纳德加冕,重新点燃皇宫门前的圣火,继位为蔷薇帝国第24代的君主。
由于前往北方冰海的路途过于遥远,消息传播不便,温德拉亲王的死讯直到6日才传来。不过宫廷似乎早已知晓此事,据宫内传来的消息说,教廷中的预言者们当夜预言到了北海将会发生重大事故,连夜派遣特别人员前去探察,这才能快速地确认亲王的死亡,否则亲王如此“失踪”,恐怕过十年也找不到下落。
实际上当然不存在什么预言,纳森尼鲁只是必须对自己知道微微安在哪里给出一个解释而已,他总不能对外坦诚:亲王走之前对我说“假如你不介意把尸体按在这座椅上当人偶的话,就到‘世界的尽头’去打捞吧!”
北海从未有航海家探察完毕过,因为它是那样广阔、危险而神秘莫测,因此被大陆上的人们戏称为“世界的尽头”。
尤利西斯对微微安的事,也是到了6日才听说。
最初的反应——非常简单而且理所当然——他一个字都不相信。老师三日未归是事实,但是怎么死在北海?!
然而新皇的变更和陆续而来的消息坐实了那些噩耗,微微安死了,这就是事实,冷酷地摊在面前,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我不信……”当尤利西斯神情恍惚地坐在椅子上似乎站不起来的时候,贝尔维亚狠狠地对着地上砸各种东西,“微微安死了?我不信……我不信!”
“贝尔……”
贝尔维亚早就搬走了,因为听闻了微微安的死认为那是恶作剧,所以亲自跑回温德拉想要确定,然而到来之后却发现微微安确实三日未归,震惊到口中的水晶烟斗瞬间就掉了下来。
“我到皇宫去找他!”贝尔维亚大声地说,“那天晚上分明是去皇宫的吧?为什么跑去了北海?!怎么可能——外面那些都是扯淡!”
“主人不能去!”蜘蛛从暗处走出来,一把捉住了贝尔维亚的手臂,“直接这样去的话太冒险了,不要忘记主人你是什么身份!”
贝尔维亚没有力气从那肌肉发达的手中挣脱出去,只得无奈地坐了下来:“那微微安……”
“……我想……”尤利西斯犹豫着抬起头,苍白得像新剪的纸偶,“先生他……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尤利西斯!你对你的老师怎么可以这样猜测?!”贝尔维亚不能接受。
“先生有‘空间之钥’和‘幻羽之纱’,一瞬间内他可以走过万米的距离而不为任何人察觉,如果他没有死的话……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他现在还在的话……为什么三天都不来见我们呢?为什么不来向我们解释呢?”尤利西斯以沉重的语气低低地说着,“一,他要做的事情隐秘到连我们都没有资格知道;二,他已经死了。无论怎么想,第二种可能分明大得多了不是吗……贝尔?”
贝尔维亚抓着自己的红发,深深地低下了头。
“啧!XXX的什么破事?!照你这样说,他是不会被人谋杀的,因为只有他自己才会把自己搬到北海去——你想说微微安那样的人会忽然在北海跳海自杀?!走的时候明明还很开心的不是吗?!”
愤怒而不甘心的,嘶哑的声音。
十几年前黑道底层凄惨的孩子与任性的小皇子相遇开始,他便从未试想微微安有一天会跳海自杀。因为那个人分明是那样喜欢笑的人,即使眼里都是悲哀,还是温和地微笑;因为那个人分明一直都坚定一直都优雅一直激烈地抗拒他所厌恶的一切——即使带着一个自欺欺人的假名把自己关在庄园里逃避政治,也从来不会说要放弃生命。
他没有理由自杀!不是已经决定继承皇位了吗?除此之外微微安的人生里还有什么大问题要用生死来抉择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在贝尔维亚激动的时候,尤利西斯终于也难以掩抑自己波澜翻涌的心情了,“我也想要问他啊!为什么会这样?!三天前他还对我说,等着我比他高啊,他走的时候我们还在说笑啊……为什么一下就三天不回来、一下就永远都不回来了?!”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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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阁下。”丹尼尔敲响了小书房的门,“我是丹尼尔。”
“什么事?”纳森尼鲁正头痛地看着关于预备为新皇苏妮娅加冕的皇宫安全防卫报告——亲王殿下刚刚逝世,众人都非常关切皇女殿下的安全。
“我有问题想要问您。”丹尼尔直接了当地问道,“您是如何知道温德拉亲王在北海的?”
给读者的话:
从今天起每天一更或两更不定……我会尽量趁着假期多写些字的,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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