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许多车辆和直升机带着大喇叭不断呼喊着撤离通告。
大立发将尸体扔到井里,又压了块石头,心里感觉踏实了一些。
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如今一片混乱,不知道有多少人无辜被杀,谁会来管这口破井。
他累了个半死,坐在地上开始喘气,祁晴的情绪还未平复,他把玩着自己的枪,第一次感觉到这种主宰别人生死的权利。这和打靶子或者吓唬同学完全不一样。只要扣动扳机,一股力量就从他的指尖传递到别人的身上,那种感觉让他有点陶醉。
大立发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枪来,想骂一顿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可转念一想自己是被他救了,若没有那一枪,自己可能已经被活活掐死。
“小子,好枪法!”他用手背擦了一把脸:“这个我先给你保管,不许再杀人!”
“没问题!”祁晴倒是爽快,对张天成的崇拜依然可以控制住这批小野马。
“咱们赶紧走吧,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大立发听着外面喇叭的通告心里有点担忧。虽然他一贯不相信官方媒体的说法,不过现在小心总是好的。
“那袁大哥怎么办,他还没回来!”祁晴还等着张天成的回来,这让大立发有点哭笑不得。
他想告诉祁晴,你的袁大哥连名字都是骗你的,但又害怕伤害这孩子唯一的信任。
“我和你袁大哥有约定的会面地点,他会来找我们的,你袁大哥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你要保住小命,才能有机会见到他!”大立发又撒了个谎,他不知道张天成到底去哪了,他也不敢打电话,做过卧底的他知道,那很可能要了别人的命。
多年的摸爬滚打让他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听天由命,千万别替别人着急,命不该绝的人,终究是死不掉的。
两人动身了,大立发没什么家当,揣上几身换洗衣服拿着个小箱子就走到街上,加入到缓缓流动的人流之中。
这时候穷人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他们没什么好眷恋的,自然走的早,换个地方谋生也是一样。但一些收入不菲却没有大富大贵的人就犯难了。他们有些财产,但也无力保护自己的安全,现在警察和军队吃了败仗,是走是留真是无法取舍。
直到听到撤离通告才痛下决心,带着自己的家当走到街上。车是肯定开不了,前后左右全是人,稍有不慎难免和别人冲突,只能手提肩扛。不习惯体力活的他们,真是痛苦难当。
但旁边的士兵还在不停催促,他们在和导弹赛跑,只是没有人知道自己将面对的命运。
杨本昌拿起了电话,顺从的取消了导弹袭击,他看着邓光烈,心中有了主意,在他的概念里,完全无法理解邓光烈这种人的思想,怎么愿意为了一群老百姓丢了自己的官职,甚至丢掉自己的性命。
而邓光烈也不可能理解这个官僚,他控制住局面,希望多拯救一些性命,现在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才仅仅撤离了一百多万人,上峰的压力让他开始犹豫。
“你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吗?”杨本昌坐在椅子上,对着邓光烈说道:“军事法庭,审判,枪毙,全家人都被牵连,你现在改正还来得及,刚才来电话问我为什么暂停,我敷衍过去了,下一次我不会再帮你隐瞒下去。难道你不再效忠国家,决定投敌!”
“我...我不是想投敌,只是想救更多人!”邓光烈眼神开始躲闪,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被告席上,最后被枪决的景象。
杨本昌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他开始展开攻势。
“你以为自己救了这些人,其实却害了更多的人,如果这种恐怖不被消灭,整个国家将一片混乱,全国十几亿人会死多少人?祖国又会蒙受怎样的损失?你能判断这个得失吗?做统治者要眼光高远,不能被眼前的小义掣肘,我们要为大义舍小义,那才能让国家长治久安!”
“我...”邓光烈有点动摇了,杨本昌走过去,拿下了他的枪,拍拍他的肩膀,两人坐了下来。
“年轻人难免犯错,你只是还不够成熟,这个世界不是靠怜悯同情来统治的,有些时候必须舍弃一些人,大家才能继续走下去。”杨本昌对旁边的卫兵使了个眼色,他们看到司令虚了下来,自己也失去了立场,纷纷走了出去。
“邓司令,这是你为国进忠的时候了!”杨本昌一枪正打在邓光烈的眉心,将他枪决,卫兵们转过身,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邓光烈将军身先士卒,不幸中弹身亡,对不对?”杨本昌对着卫兵们逼问,其中乖巧的人马上倒戈,纷纷点头称是。
杨本昌知道这群人根本不是什么忠义之士,不过是和邓光烈有些私交,被他的英雄主义感染而已,恐吓是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
杨本昌又拿起电话,通知马上发射,并且他已经选好了新的继任者来代替这个可怜的将军。
但这一次情况有变,因为其它国家的记者还在广场,各个国家提出外交辞令,要求中国进行解救,因此导弹攻击计划被压制下来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