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到彦之的畏首畏尾,拓跋焘打完柔然,刘宋方面的不对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此次大战,拓跋焘彻底解决了柔然的边境威胁,柔然大檀可汗因此病死,西秦也迎立了新君,而拓跋焘则酝酿着与刘义隆下一步的大战。
此时,胡夏国的新国君赫连定意图光复胡夏国,于是和刘义隆议定,一起出兵,中分黄河。这时,拓跋焘决定主力西进,先灭赫连定,众人都不认可,唯独崔浩支持。崔浩说:“刘义隆和赫连定现在都想等对方先上,都在想最后捡便宜,结果自然各怀鬼胎,此刻不先打掉赫连定,那到时候他们两路夹击,和我们打僵持了,北燕再加入,可是真的比较麻烦了。”拓跋焘笑道:“如果是到彦之领军,我当然敢先行灭胡夏了,可若是檀道济,就难说了,天晓得建康城的书生皇帝刘义隆怎么想的,放着檀道济不用,用什么到彦之。崔大人,命令三军,先行攻灭胡夏。”
正如拓跋焘预料之中,在北魏部队消灭胡夏军队的时候,到彦之部队一直未曾有过大规模举动,直到收到了胡夏军队大败的消息,才醒悟过来。而这时刘宋军队内部则是一团糟,中层将领纷纷相互攻讦,互相推脱责任。刘义隆在大后方不明真相,一怒之下就肆意杀戮前方将领,檀道济几番请求前往,但是就是不被允许,眼看着前线日益恶化的情况,檀道济心急如焚。
到彦之这时也慌了神,联想到要北上的时候特地要求高进之随同自己一起前往,可是高进之却很有先见之明地预料到他此行必败,婉拒了他的请求,现在,在北魏大军的连番攻势下,到彦之再也扛不住了,连连像刘义隆请求援军,这时的刘义隆才真心有点慌了神。于是,他立即任命檀道济为前线总指挥,换下到彦之,前去北上收拾残局。
然而畏敌如虎的到彦之还未等到檀道济的到来就准备撤军了,他甚至下令焚毁所有战舰,这样一来,不明真相的士兵纷纷溃散,一下子兵败如山倒。于是,驻守滑台的朱修之基本成了孤军,与此同时,还有长沙王刘义欣和萧承之(萧道成之父)还率领少量部队进行固守孤城,形势十分危急。
然而,就在拓跋焘和胡夏,刘宋鏊兵之际,西北也不闲着,西秦,仇池,吐谷浑,北凉,这几个政权乘着中原大乱的机会也在进行混战。而北燕也在这个时候国军病逝,经过一场血腥的宫廷政变之后,新主登基。元嘉七年这个不平凡的一年中,拓跋焘见缝插针,在对手们或是自顾不暇,或是指挥失误,或是无力出手的时候,东征西讨,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然而拓跋焘深知,檀道济已经来了,必须在檀道济来之前攫取最大的利益,否则一切都难说了,而固守在淮北大块的刘宋各支部队也在死死坚持,因为他们知道,檀道济即将来了,等到他来了,便可以开展2次北伐。
然而,武库军械大部分在都给了到彦之了,檀道济所能领到的少之又少,而自己的部队又非刘义隆嫡系,辎重就更少了,檀道济此时面对的局面非常危险。檀道济一上前线就投入了战斗,二十多天,打了三十多场仗,虽然阵斩了北魏多名将领,但是滑台却失守了,朱修之被俘虏,宋军濒临崩溃边缘。
裴方明在帐内发泄着牢骚:“可恨的到彦之,好端端的局面给他败成这个样子,如果朝廷早点任用檀公,可能是另一个局面了,如今,滑台已经丢失,整个山东大门敞开,我看,我们守不住多久了。”高进之:“不仅如此,粮草我也查看过了,顶不了多久了,檀公,还是早点谋划退路为好啊。”檀道济迟疑间,突然一人闯了进来:“如果要撤就要快速撤离,万一被索虏追上了,那一切都难办了。”众人定睛一看,正是檀道济的夫人刘倩碧。檀道济问道:“你怎么来了?”刘倩碧:“我是你夫人,自然要和你同生共死啊,好了,陛下已经命我通告三军撤军了,你准备下吧。”
檀道济沉吟了下,说道:“到彦之的溃散在于撤退之时慌了阵脚,如今我们已然士气低落,要是撤退再慌了阵脚就不行了,我提议,分批撤退,我殿后,你们率领本部人马先撤。”裴方明:“这怎么可以呢,檀公,要撤也是你先撤啊,我们……”檀道济:“好了,不要争了,我说我殿后就是我殿后。”众将执拗不过,只能率兵先行。刘倩碧握了握檀道济的手,发觉他冰凉,问道:“你在发抖?”檀道济默默点了点头,叹气道:“这次的局势比当年长安之战还要凶险,就看我能否再次化险为夷了。”
滑台陷落后,檀道济也开始从历城南撤。有投降魏军的宋军士兵向魏军报告说:“宋军已经断粮了!”得知这一情况,魏军开始南下追击。此时,宋军的情况万分危急,全军将士都是人心惶惶,行将崩溃。檀道济利用夜晚,命令士兵们象量粮食一样一斗一斗地量沙子,一边量,一边高声报出数字,然后,将军中所剩无几的一点米覆盖在量好的沙堆之上。等到天明,魏军遥遥望见宋军军营里一座座“粮垛”,高呼上当,将那个宋军降卒诛杀。当时,宋军人数很少,而魏军却是人数众多,骑兵部队黑压压地从四面八方朝宋军压来,檀道济大智大勇,他下令全军将士都全副武装,而唯独他自己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